陸景衡:“你遇到她了?”
薑念如實道:“嗯,下午在電梯遇到的。”
陸景衡眉心蹙了蹙,沒說什麼。
“去吃飯?”
“嗯,我穿個衣服。”
倆人去了三樓的中餐廳,與二樓的裝修風格差別很大,薑念挑了個靠窗的位置。
可以看夜景。
度假村晚上開了燈,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剛才在電梯的時候許知意才回消息,她也還沒吃飯,幹脆約了一起。
倆人剛坐下,許知意就從門口進來。
身後還跟了顧若琛。
薑念挑眉。
四人約會,還是第一次,不過感覺好像還不錯。
“下午一直在忙,沒有看到你的消息。”
許知意坐到她對麵的位置,解釋道。
薑念笑了笑:“沒事,反正我也睡著了。”
許知意點點頭。
顧若琛跟著在旁邊的位置坐下。
薑念總覺得,每次顧若琛見到她,神情中總是環繞著若有似無的一層怨念感。
關鍵她每次見了也有種心虛的感覺。
“顧醫生。”她打算問一問。
要死也死明白好了。
顧若琛靠在沙發上,看向她。
薑念內心掙紮了幾秒,組織著語言,小心試探道:“我,是哪裏得罪過你嗎?”
顧若琛微不可察磨了磨牙,隨後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有。”
薑念:“......”真的嗎......
“你把他扒光了扔大街上過。”
許知意低頭平靜看著菜單,語出驚人道。
薑念瞪大了眼睛:“!”
她這麼猛的嗎?
顧若琛見許知意扒他黑曆史,頓時跳腳:“許知意!!”
許知意抬頭,語調輕輕的,補充道:“啊,也沒有扒光,留了條底褲,不然他就上洛杉磯社會新聞頭條了。”
補充完,許知意又低下頭繼續看菜單,模樣認真,仿佛剛才說話的不是她。
顧若琛氣絕,扶著額頭極力不讓自己發火。
淡定,淡定......
忍!
誰讓他下午偷偷抽煙被逮到了呢?
不能發火,不能發火......
否則今晚就隻能睡沙發了。
淡定淡定......
薑念還在消化許知意剛才說的話。
聽她提醒,腦子裏倒是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浮現出來。
但是有點亂,她不太理的清。
她已經完全接受自己生病的事實,也盡力在填補記憶的空缺。
但是長期的潛意識遺忘,讓她對很多記憶都感到有些茫然,而且每次試圖去回憶,都會引起頭疼。
索性也不為難自己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度過手術的難關。
在此之前,她隻想好好的享受生活,其他的......
無所謂了。
許知意低著頭,和她解釋:“當時你正在接受催眠治療,想起了一些事情,鬧著要回國,和醫護人員大打出手之後成功上了飛機,不過在飛機上的時候你的病情又開始不穩定,就有了後來的事情。”
她說著,抬頭看著她:“你第一次暈倒的時候,我勸過陸景衡,讓她送你回去,但是......”
許知意停頓了一下,看了斜對麵的男人一眼。
笑了下:“他說,你很勇敢,就算在他身邊,也可以扛過去。”
薑念最嚴重的那幾年,顧若琛勒令陸景衡不準去看她,因為每次薑念和他在一起,就會因為幸福而滋生罪惡感,身上免不了又是一道疤。
“他說,幸福感不是罪,應該是治愈你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