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可算回來了，那兩人吃飯又沒叫我！”
“知道了，你先去做飯，我把東西放屋裏，有事待會說。”
李月隻好壓下滿腹的怨念，接過買來的米，用陶罐蒸了幹飯。
兄妹倆坐在灶台旁邊，就著莫氏醃的鹹菜填飽肚子後，李期壓著聲問：“莫氏今日可出門了？”
“帶著小崽子去後山挖野菜了，那麼一大籃子全吃了，跟豬一樣。”提起這個，李月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從毒婦暈倒後，一點都沒把我放在眼裏，現在越來越過分了。”
李期當即沉思，他走在路上的時候沒事做，就在分析莫氏改變的緣故，也跟村頭的嬸娘打聽了，沒有生人來村裏，莫氏也沒出去過。
突然之間有了轉變，卻不知原因，這令他有些不安。
眼看縣試在即，他等了三年，就是為了成為案首得縣令青眼，然後入縣學研讀，等待時機魚躍龍門。
且再看看，要是莫氏再生事端，他就隻能分家去鎮上專心讀書，等考完之後再一一討回來。
思及至此，他鄭重道：“盯緊了莫氏，我去鎮上友人家小住幾日，這些米夠你吃到我歸家，有事給我遞個信。”
這不是商量的語氣，李月隻有點頭的份。
灶裏還未燃盡的柴火扔到空地放著，屋裏沒有明火，秋夜的涼慢慢爬上後背，李月摸黑上了床，睡前看著透進月光的屋頂，暗暗盼著自己早日出嫁，等到了王家事事使喚奴婢，不再吃苦受罪。
...
次日，村內某戶公雞鳴叫，李家院門打開，走出一人，攜帶包袱往村外去。
李期這次沒有直奔書院，而是去了與書院毗鄰的街口，估摸著時間往裏走，遇到位麵慈的圓臉婦人走來，他欠身好言打聽：“敢問這位婆婆，附近可有院子租借，學生在隔壁書院就讀，打算潛心苦讀明年鄉試，故辭別家人來此求一容身之處。”
圓臉婦人一聽他是書院的，三分好感立馬變成了十分：“這麼巧，我兒也在書院讀書，興許你們還認識，我家就有一間空房，帶你去瞧瞧。”
李期便跟著她進了街中間的院子，剛走到院中，就看到窗口年輕男子探出頭來興奮地看著他，李期衝他點點頭。
年輕男子馬上把頭收回去，轉眼從屋裏跑出來：“李兄，你怎麼上我家來了？我每次喊你來，你都說有事，現在都上門了，怎麼也得吃頓飯再走吧？”
李期無奈苦笑：“看來我還得再另找個地方住下，有劉弟在，怕是要熱鬧起來了。”
圓臉婦人就是劉斌的娘，看到兒子這麼熱情，想起來他經常在耳邊提起學識優異的同窗就是姓李，心頭一下子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