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方漸,齊王還不解氣,和喻繁義商量反擊。
“不敲打敲打老大,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庶子妄想當太子,眼裏還有我這個嫡子嗎?”
宋王搞事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沒有證據,但喻繁義心知肚明,十次彈劾齊王,九次背後有他的身影。這次竟然把手伸向彭金生,實在不能忍。
齊王有兩條撈錢途徑,一條是回京(進京)官員的孝敬,一條是彭金生大肆貪汙的銀子。
這兩條錢路人盡皆知,彈劾彭金生,就是斷齊王的財路,宋王這一招可真夠狠。
“王爺想怎麼敲打他?”
宋王的財路在江南,除了江南所有官員年節孝敬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外,肥缺全是他的心腹,其中江南織造高粲每年送到他府上的銀子讓人眼紅。
喻繁義以為齊王要以牙還牙,搞高粲。
沒想齊王道:“羅順是他的人吧?”
“羅順?”
喻繁義怔住,道:“是。王爺要除掉他嗎?他在陛下身邊二十餘年,細心照顧陛下起居,恐怕陛下離不開他。”
羅順是前朝太監,蕭銘寒得天下後沒有遣散宮中的太監宮女,而是讓他們自行選擇去留,羅順留了下來,並在禦書房當值,最終成為總管太監。
齊王冷笑道:“你還記得他拒絕孤的事嗎?”
事隔多年,喻繁義又日理萬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十四五年前,齊王拉攏羅順被拒的事。後來才查出,這個閹人是宋王的人,還是惠妃牽的線。
“王爺,羅順對宋王有多忠心難說得很,不如除掉高粲,在江南安插我們的人實在。”
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喻繁義覺得,皇子們人人在宮裏有內應的情況下,羅順的作用不大,不如趁此機會把江南織造這個肥缺納入腰包。
江南織造一年為宋王貢獻幾百萬兩銀子,沒這筆銀子,宋王元氣大傷,哪有力氣蹦噠?已方有這筆銀子,可辦的事就多了。
這是釜底抽薪的辦法。
齊王不高興了,道:“孤看羅順這個狗奴才不順眼。”
這次喻繁義注意到他用“孤”這個自稱,一般他這麼自稱便是用宋王的身份下達命令,而不是和他商量。
喻繁義道:“臣去安排。”
就在這時,丫環進來稟報:“王爺,宮裏來人了。”
小太監宣齊王進宮。
蕭銘寒吃了太醫的藥後退燒,批閱一天奏折,不知是勞累過度還是再次著涼,昨夜半夜再次發燒,今早宣太醫診脈,命人來宣齊王後,吃了藥躺下。
齊王在偏殿等小半個時辰,蕭銘寒才醒,出了汗,精神還不錯。
羅順過來喊齊王進去。
看到羅順那張白白胖胖的臉露出諂媚的笑容,齊王不像以前那麼厭惡,而是心情大好。
齊王行禮參見時,蕭銘寒靠在床頭喝粥,一抬頭見兒子嘴角上揚,神情愉悅,頓時氣往上衝,手裏的碗重重擱在幾案上。
“啪!”
齊王還沒直起身,就聽摔碗聲和父親的冷哼聲同時傳來:“天性涼薄之輩,要你何用!”
什麼意思?齊王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蕭銘寒一聲斷喝:
“叉出去。”
“是。”
羅順白白胖胖的臉上依然掛著諂媚的笑容,小跑出去喊人,很快進來兩個禦林軍,把茫然不知所措的齊王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