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啟看到蘇慎臉色微變,道:“駙馬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少年郎是駙馬?門子嚇了一跳,生怕被責罵禮數不周,一溜煙跑了。
蘇慎笑著作揖,道:“嚴大人認識我?”
“京城中,隻怕無人不識駙馬。”
嚴啟作揖還禮,走下台階,束手作請,請蘇慎去花廳用茶。
花廳在正堂左側。
“唉,看來我為盛名所累啊。”
蘇慎感概著,走進花廳,和嚴啟分賓主坐下,奴仆上茶退下。
“駙馬找我,有什麼事?”
嚴啟實在想不通,自己和眼前這位名聞京城的紈絝毫無交集,他怎會跑到自己府上?
蘇慎道:“聽說大人清廉,我很景仰,路過這兒順便進來討杯茶喝。”
你就胡扯吧。嚴啟腹誹。
蘇慎接著道:“大人進內閣時間不短,就沒有想過往上升一升嗎?”
嚴啟眼眸猛地瞪大,直勾勾看著的蘇慎,一會兒才道:“下官聽說駙馬流連青樓,莫不是走錯地方了?”
“彭金生案牽連甚廣,陛下既然下旨徹查,定然不會姑息。說不定內閣能空出一兩個位子,如果嚴大人願意,我可以幫你往前挪一挪。”
蘇慎笑眯眯道。
內閣中,謝月華資曆最淺,進內閣便成為武英殿大學士,嚴啟自然是不服的。但是謝月華有個妹妹是惠妃,有個外甥是宋王,他什麼都沒有,隻好忍著。
這次爆出彭金生案,大學士們四處奔走,其中尤以喻繁義最忙,嚴啟冷眼旁觀,心裏不停冷笑,心知這次會空出位子。
隻是不知誰會越過他坐上去。
並不是嚴啟不想找門路,也不是蕭景紹沒有拉攏他,而是他看不慣蕭景紹的為人。他和喻繁義政見不同,不會考慮蕭景博。
嚴啟沉默半晌,道:“你想說什麼?”
“齊王受彭金生牽連,太子之路更加艱難,宋王雖然占了長子的名份,畢竟庶出,為人又急躁,沒有明君之相。”
蘇慎淡淡道。
嚴啟恍然,道:“駙馬支持賢王?”
賢王倒是禮賢下仕。但嚴啟總覺得賢王有點假,不過人人說他好,想必有過人之處。他急速思考起來,要不要投靠這位素有賢名的賢王?
沒想蘇慎輕輕搖頭,道:“嚴大人錯了,賢王禮賢下仕,慣會做表麵功夫。嚴大人進士出身,可曾聽曆朝曆代,哪位帝王靠做表麵功夫成為明君?”
“不是賢王?”
嚴啟大感意外,道:“駙馬想讓下官投靠誰?”
除了齊王、宋王、賢王,再沒有好的人選了吧?想必陛下也感到難以抉擇才一直沒有冊立太子。
蘇慎道:“雍王殿下品性高潔,常結交高僧大賢,心懷慈悲,若他登基,定能創造盛世。”
“雍王?”
你是說那個鬧著要出家當和尚的雍王?嚴啟半晌說不出話。
蘇慎笑吟吟道:“正是。”
“駙馬啊,若不是陛下命雍王殿下審理羅順的案子,誰會想起這位貴人?”
嚴啟苦笑,雍王沒有存在感也就算了,說不定哪天他想不開就出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