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侯府門前。

蕭聿珩伸開雙臂接住一頭撲進他懷裏的百歲,薄唇微揚,看著她的目光中滿是愛意,用手輕撫著後背,溫柔地幫她順氣。

哪怕剛剛分開了一會兒,便覺得好想她。

蕭聿珩輕輕打開錦盒,一雙黑色長靴映入眼簾,仔細端詳下,隻見那如意緞長靴上繡了挑絲祥雲,長靴內裏邊緣處還繡了“珩”字,針腳細密,繡工稍顯生疏。

“珩哥哥,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百歲略帶一絲羞澀道。

蕭聿珩早已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細細撫摸著那無價之寶。

“時候不早了,我先進去了,珩哥哥也快些回去吧,再晚了宮門都要下鑰了。”

說完,百歲便帶著花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回到馬車上,車簾自是蓋不住的,蕭聿珩愛惜地捧著那雙長靴,反複端詳著。

“主子,您都深情地看了這鞋子一路了。”麓眠趕著車嘴巴也不閑著。

蕭聿珩也不惱,笑盈盈問他們:“百歲親手為我做的,好不好看?”

“好看,桑小姐親手做的自然是最好看的。”鍾歇點頭如搗蒜,遠遠看著,也不敢伸手去摸。

“我也覺得甚是喜歡。”蕭聿珩眉宇間滿是得意之色。

棲遲院內。

花映嘟嘟囔囔自耳房中走出來:“這個春杏,年紀不大,耳朵還不好使了,曹嬤嬤根本沒有喚我,這都能聽差了……哎?小姐,你們回來啦?”

“怎麼站在這兒?方才讓你將小姐的新披風熨燙好掛起來,可都辦好了?”花見厲聲問道。

方才隨姑娘出去便瞧見春杏那丫頭自西廂房門口往這邊張望,她便覺著蹊蹺,現下花映又剛從耳房出來……

花見疾步朝屋裏走去,生怕她這個粗心的妹妹出了什麼紕漏。

待進到妝房瞧見那火紅色的狐裘披風好端端掛在衣櫥裏,花見這才放下心來。

“姐姐怎麼這般不放心?難不成它還能自己長腿兒跑了不成?”花映攙著百歲跟了進來。

花見輕瞥她一眼,並未說出自己心裏的防備,笑說道:“這不是怕你丟三落四的,辦事不利索嘛,今夜你在這屋裏當值,可定要把小姐同這披風都看顧好了。”

花映笑嘻嘻地拍著胸脯保證:“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夜色深濃。

百歲躺在榻上,想著今日在淮陽河上那個清淺又綿長的吻,隻覺麵頰上的熱度已經蔓延到了耳根。

她輕扯著被角,困意來襲,這一夜竟是睡得格外沉。

翌日,日上三竿。

“花映,你這死丫頭!都幾時了還睡?再不伺候小姐起身今日的早課都要耽擱了!”曹嬤嬤雙手叉腰,怒氣衝衝罵道。

方才她自小廚房那邊催了早膳過來,見主房房門還關著,敲門也無人回應,想著昨夜花映在暖閣當值許是在伺候小姐梳洗打扮,便直接推門而入。

不成想,花映這丫頭橫躺在暖閣榻上睡得正香,小姐那邊也還睡著。

聽見動靜,百歲迷蒙著坐起身來,曹嬤嬤忙上前伺候她穿衣洗漱,花映也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為百歲上妝梳頭:“怎麼就睡過頭了啊,我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