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安寧是真的疼,沒忍住將先前的孩子氣拿了出來,哭腔中撒嬌意味格外明顯,這般被人指出來她不禁有些羞窘。
“我還以為你有多能忍。”
儲安寧低著頭沒敢看他,卻也沒看見謝妄眼神裏那絲笑意。
一雙黑色錦靴映入眼簾,下一秒她覺得自己被騰空了,事實上她確實也被騰空抱起了。
“你……”
“不想摔死就抓緊。”謝妄淡道。
儲安寧來不及驚訝,連忙摟著他的脖子,兩世為人,她從未經曆過與男子這般親密,即便是牽手也沒有。
察覺到她這樣的動作,謝妄低頭看了看她,似乎極力忍耐著什麼,最後發出一聲音節,就抬步走了。
儲安寧原本就不自在,可聽到那聲罵人的話,她不禁笑了:“原來,謝世子你也會害羞。”隨後她癡癡的笑了起來。
“再不閉嘴,就把你扔下去。”他忍耐到了極限。
儲安寧極其聽話的閉上了嘴,也不知謝妄走的那條道,這一路上是一個熟人都沒看見,且他步子走得極穩,數日以來沒有睡好的儲安寧下意識的放鬆了下來,熟睡了過去。
聽到均衡綿延的微弱呼吸聲,謝妄看向懷中的少女,絕色尚未長開,初見胚芽已是傾城。
“你還真是讓人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儲安綿回到府中的時候是真的暈過去了,薑顏和她不熟,原本準備打道回去找儲安寧可卻剛要上馬車就被裏麵的一聲爭論聲所吸引,待再聽清些時她就意識到了不對,這聲音是青黛的。
她連忙不顧形象的跑了進去,是儲安寧將她交給自己照看的,如今人出了事她該如何是好。
“醒姐兒好好出去的,怎的會這副樣子回來還是你送回來的,青黛你如何解釋!”付泠見到自己女兒的樣子的時候差點也跟著厥過去,她的心疼轉化為陣陣怒氣,上來就給了青黛一巴掌。
“青黛護主不利,關進柴房,明日找季酒樓的媽媽發賣了!”付泠怒道。
聽聞消息從寧園趕來的茯苓和白蘞與倒回來的薑顏聽到這句話直接愣在了原地。
“儲夫人不可!”薑顏皺著眉上前,含禮道:“此事事發突然,我就在場,是儲三小姐頂撞了長公主殿下才……”
“薑姑娘,此事是我儲家家事,若是薑姑娘沒有旁的事情,還請回去吧。”付泠冷道。
薑顏被強製送客,無論如何也留不得了,她隻能將希望放在趕來的那兩個丫頭身上,希望她們能保住青黛。
“夫人,青黛是跟著我家小姐一起出去的,如今隻是碰巧……這怨不得青黛啊。”茯苓連忙跪下求饒道。
白蘞見此也跪了下來,她知道此時的夫人正在氣頭上,無論誰說都不管用,她隻求自家小姐可以早點趕回來救下青黛。
“夫人,不如等主子回來再做商議……”
“夠了!你們可知誰是你們的主子?來人,將這三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拉下去杖責五十!”付泠無法相信儲安綿會頂撞長公主,好好的一個人出去,回來卻變成這個樣子 她怎能坐得住。
“夫人,青黛自問沒有做錯,奴婢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罷了!其他人是無辜的,要打就打奴婢一個!”見為她說話的一個又一個因為她而受累,她不甘道。
付泠聽著屋內儲安綿的抽泣聲,火更上一層,連道:“好!好!好!青黛杖責八十打完送去窯子……”
“儲夫人要將誰打完送去窯子裏?”清脆而帶著冰冷的憤怒的聲音從院子外頭傳來。
白蘞聞聲心下鬆了口氣,還好有救了。
謝妄和儲安寧是在鹿茸巷街角遇到薑顏的,聽到一侍衛找謝妄的聲音,儲安寧悠悠轉醒,也沒覺著哪裏不對,就這麼和那侍衛說起了話。
“你說什麼?”儲安寧有些沒聽清,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
那侍衛驚訝的看了眼她,隨後忙不迭道:“儲夫人因儲二小姐的傷勢準備發落青黛姑娘,薑小姐被強製送回了府,寧園另外的兩位姑娘也被一起發落。”
儲安寧聽完哪還有睡意哪還管得了為什麼謝妄會安排人在儲家,可腳傷讓她也無法自便,她隻能焦急的看著謝妄道:“謝妄。”
她不知這時的謝妄會不會再幫她,她也在賭,慶幸的是,她賭贏了,謝妄沒有拒絕。
儲安寧還是沒法走路,謝妄一路將她抱著,二人似乎都習慣了這姿勢也忘了哪裏覺著不對,走進綿園的時候,謝妄也沒將她放下,儲安寧就著在他懷中看著眼前的一切,以及方才聽到的話,眼中的怒火也不必付泠少。
“小姐……”茯苓看著自家小姐被一陌生男子抱著,眼睛都呆了。
儲安寧也反應過來,拍了拍謝妄示意他放下自己。
“我倒是不知,我好心讓青黛送回儲安綿是個錯了!敢問儲夫人,青黛何錯之有?”儲安寧腳疼著不能走,她另一隻手也沒脫離謝妄,緩緩支著力。
付泠早在儲安寧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熄了火,現在又聽到一句,她宛如被淋了一桶冰水一樣寒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