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對女子太過於不友好了,出生世家卻一生無自由,可若在普通人家,保不齊會一生孤苦,代價都是雙向的。
黎明一過,樹下早已,清晨一早,不小的院子裏早已有了不少歡聲笑語,都是正值年少的女子們神清氣爽的問候聲。
今天午時一過就是決定她們是走是留的時候了。
“阿寧!”薑顏一轉頭就看見往院子這裏走來的儲安寧,原本不安的情緒瞬間拋在腦後。
“怎的起得這般晚?再過一刻柳姑姑就要來了,還好你趕上了,程姑娘今天也是反常得很。”她這般自言自語著。
儲安寧挑了挑眉,並未明說,隻道:“昨夜睡不著,便在外頭吹了吹風,便睡得晚些起得也晚些。”
程絮就在不遠處,聽到這番話,她笑了笑也未摻和進來。
“真是毫無規矩!在宮裏也敢睡到日上三竿不知哪來的臉還留在這裏。”徐嫣然早已看她不爽,如今逮著了自然是一番冷嘲熱諷。
院子裏不少人在等著時候,這番話說的聲音並不小,如今所有人都停下了說笑聲,對著這一幕竊竊私語著。
儲安寧冷了臉,她自問對徐嫣然從未有過私人恩怨,如今不過是因為儲安綿,這個人就跟隻瘋狗一樣竄上來咬人,屬實有些惹人煩了。
“其一,此時還未到日上三竿的時辰,其二,我有什麼臉留下那得看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的抉擇,其三,說起規矩,似乎我比你更得柳姑姑青睞,徐姑娘這般狗急跳牆為主出氣的樣子還真是……忠誠。”
徐嫣然的臉紅了白,白了紅,十分精彩,這將她說得跟狗一般的話語讓她屬實無法忍受,當場就要儲安寧難堪,可揚起的手還未落下,就又聽得她道:
“這一巴掌你大可以落下,看看咱倆誰更慘點,又或是看看我的父親會不會去為難你的父親。”
儲安寧睜著一雙美眸看著她,眼裏有戲謔、有高傲,她仿佛看一個跳梁小醜般看著徐嫣然。
“安寧,柳姑姑來了。”程絮淡淡的提醒了一聲,便站在自己該站的位置上,從頭至尾都是一個局外人。
聽到這話的女子全都站在自己該站的位置上,雙手交疊於小腹前,端的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儀態。
徐嫣然也隻能憤憤的放下手走進去,縱使心有不甘,可在前程麵前誰也不敢輕易胡來,孰輕孰重隻有自己知道。
柳姑姑帶著人走進來時,看到這一畫麵也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站在眾人麵前,朗聲道:“諸位,今日午時前,女官會教你們最後一項課程,隨後我會將你們的各項平準上交給上麵的主子,此次機會來之不易,你們且行且珍惜。”
道理誰都懂,這無疑又是一道擔子壓在了眾人身上,可也不盡其然。
柳姑姑退到一旁,女官走上前開始正式的教學。
“走路時講究,頭要抬胸要挺,身體要挺拔,頭頸要挺直,一低頭一抬頭都要有度,穿著要齊整,行走時要目視前方,矩步引頸,俯仰朝廟,束帶矜莊,徘徊瞻眺。”
女官手持戒尺一邊調整著不合格的姿勢一邊振振有詞地說出要點。
“在平時行走的時候,直行則開快步,但是身體不能一搖一擺,手肘是不能搖的,腳步是要平直的,疾趨則欲發而手足毋移,平時走在道路上,態度要從容自得,不要過於情緒張揚,你們且挨個走一走……”
眾女圍個圈,繞著邊緣處按著女官所說那樣張弛有度的走著,可到底還是經驗不足,要麼渾身僵硬,要麼別扭至極,甚至連同手同腳也走了出來,惹得女官們一陣無可奈何。
“原先覺得你們用不上這些盤子,倒是高看你們了,你們且一人頂著兩個盤子走著,若是碎了那麼就一直練何時不掉了何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