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園的大門被推開,精致華麗的繡花鞋伴著微風跨入門檻,白色的衣裙飄飄渺渺,宛若天上下來的神仙,溫柔清純。
“儲安綿。”儲安寧神情淡淡的看著這不請自來的家夥。
幾日不見,有變化的不僅僅隻有儲安寧。
“七妹妹架子真大,祖母和父親母親等你許久你卻在這喝茶,可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儲安綿走到她身前,看著她,眼裏是意味不明的情緒。
自從這個人回來後,她的一切都被打亂了一般。
莫說儲安寧她知不知道有人等她,縱使真的有,她也不去。
“規矩你懂,你懂你還不請自來。”
儲安綿眯了眯眼,環顧一圈這個她一直得不到的院子,如今被這個人輕而易舉的得到了……
“儲安寧,我曾向祖母和父親不止一次要過這間院子,可你知道父親說什麼嗎?”
儲安寧對她說的話並不感興趣,正準備抬步離開,就又聽得這人開口:
“父親說,這西院是留給你的,這麼大一偏院,他說一不二的給了你,可是儲安寧,憑什麼呢?明明我才是正經的嫡女,你不過隻是……”
“綿綿!”付泠的闖入打斷了這場不知意味的話。
儲安寧早早的就皺起了眉頭,儲安綿沒說完的是什麼?
此時的寧園中,儲安綿一身白衣,飄然若仙,儲安寧一身紅衣,驕陽明媚;付泠看著風格截然不同的二人,內心免不了一陣憂傷。
“綿綿,你先回去,娘與夭夭有話要說。”
儲安綿冷眼的看著這一切,最後也隻是一聲不吭的轉身離去。
“夭夭……”付泠道。
儲安寧重新坐了回去,添了兩杯茶,一杯放在對麵,一杯放在身前:“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付泠看著眉眼逐漸長開的女兒,內心不由得一陣心酸:“你莫要同綿綿見識,她被我和她祖母寵壞了。”
這樣的話,儲安寧聽了不知道多少次,前生,付泠為了讓儲安綿入主晉王府,這樣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可她不是聖母,她無法對著一個想要她命的人做到若無其事。
“你就為了說這個?那我知道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付泠連忙拉住她的手,連連搖頭:“不,不,夭夭,你別多想,你是我的親生女兒!”
儲安寧一時之間忘了將手收回來,她確實有過這個想法,可付泠這一番話無疑讓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前些日子,我帶著綿綿去參加了裴家小姐的及笄禮,見到了柳賢妃,綿綿很得柳賢妃喜愛,夭夭……等綿綿嫁了個好夫婿後,娘就能好好了解你了,你再等等娘,好不好?”
風靜靜吹過,此時五月中旬,風一吹過還是會讓人感到燥熱。
等麼?她等了一世,她努力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去和儲安綿和平共處,處處依賴處處仰仗,可最後換來的卻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滅奪,她也曾在這母女情分下安穩過,可最後換來的卻是質問、謙讓。
“那我問你,若是我也想入主晉王府,得晉王青睞,你會如何選擇?”
付泠愣愣的看著她,手中的力道逐漸鬆懈,眼裏盡是猶疑和不可置信,道:“我……。”
“上次春時花宴,你早就知道了我和她不可能和平相處的,不是麼?”儲安寧嘲道。
付泠神色暗了暗,上次春時花宴,她琴技之高超所以一下就能聽得出儲安寧的琴藝遠高於儲安綿,並不是她所說那般的略懂,她不是不會配合儲安綿舞步的曲調,她隻是不想她好過,也不想配合她演這一場姐妹情深。
“您先前說,她僅僅隻是崴了腳就疼得飯也吃不下,那您可知那日為何是謝妄送我回來?可知我的傷勢到底是如何?”
儲安寧深吸一口氣,壓下鼻尖的酸澀,接著道:“您不知道,您隻在乎儲安綿是否如願,隻在乎她受傷後不及時醫治會不會落下病根,她被欺負了您可以為她打了我的丫鬟,可我在外的那幾年,您可曾有過半點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