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知下了學留在了宮裏,此時的他正在賢妃的宮中,母子商談。
“延兒,你當真看上了這儲安寧?”柳賢妃有些不確信。
“母妃,她是儲家正經的嫡女,她身後有付家,對兒臣的作用很大!”沈延知道。
柳賢妃歎道:“皇後娘娘有意為她賜婚,現如今放出的消息是為太子,這可難辦了。”
蕭皇後剪著花兒,問柳姑姑:“晉王又去了賢妃宮裏?”
“是呢,想來也是得了消息。”柳姑姑笑著答道。
蕭皇後放下剪子,走到桌前,端的是端莊大氣,她道:“這消息一放,是得緊張緊張。”
“啟稟娘娘,國公夫人求見。”宮女來報。
“快,快讓她進來。”
謝夫人走進來,也不拘束,熟稔的坐到桌前,笑道:“今兒個喊我喊,是為了行舟的事吧?”
蕭皇後咯咯的笑了起來:“什麼都被猜對了,那我還說什麼?”
“行舟那孩子命苦,雖說皇室不忌憚他,可到底他還是旁人的絆腳石,若是他的身份被有心人知曉,怕是一場浩劫。”謝夫人歎道。
蕭皇後搖了搖頭,道:“那是以後的事了,儲家那丫頭,我是知道的,是個聰明人,樣貌也極好,就是過得可憐了些,爹娘不疼罷了。”
謝夫人笑了笑:“那姑娘我打聽過了,膽識過人,聰慧伶俐,是個不錯的,若是行舟他喜歡,娶回來也好,那姑娘我是喜歡的,心疼得緊。”
“既如此,你改日尋個機會問問,屆時再告知我,我且做了這個主了。”
付泠回府後,直接找來了常嬤嬤,見人到了,連忙開口:“夭夭毒發了,我需要解藥。”
常嬤嬤冷聲道:“夫人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每四年給一次,此時違反諾言是想做什麼?”
付泠深吸兩口氣,使自己鎮靜下來,她咬牙道:“你別忘了,因為夭夭還存在我才會遵守諾言,若是夭夭不在了,那諾言我何必要去遵守!”
“夫人可真是做得漂亮,解藥我可以給,但你得答應我,幫聖女入主晉王府,這是一個平等的交易。”
“我答應你。”
儲安寧的氣息不穩,五髒六腑皆在亂竄,她身處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看不見摸不著。
“解藥若是還不拿來,她就沒命了!”
有人在說話!儲安寧聽得見聲音。
謝妄沉吟道:“還能等多久?”
是謝妄!儲安寧張開嘴嘶聲呐喊,可方才說話的人並不理她。
程閔答道:“兩個時辰。”
“乘鶴,去儲家拿解藥,搶也要搶來。”謝妄狠道。
乘鶴應下,片刻不見了蹤影,沒過多時,乘鶴就帶著人回來了。
“主子,儲夫人在半路上了,屬下直接帶了過來。”
付泠看了眼女兒後,連忙將藥遞出,程閔拿針取了一小塊後,剩餘的用茶水泡開,遞給謝妄:“喂她喝下去,這藥不能全解,至少能暫時保她性命無憂。”
緊接著,他走到一旁研究解藥,付泠本想接過來去喂,可謝妄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辛苦儲夫人跑這一趟。”
付泠道:“她再如何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害她。”
“儲夫人口口聲聲都說自己情非得已,可晚輩看到的是您的愛全給了儲三小姐,對於夭夭您也不過是虧欠,您隻記得儲安綿受了傷寢食難安,可曾記得她也曾崴傷了腳?您隻知儲安綿受的委屈,可曾想過歸家後的她處處不適應?在她歸家後你們所給的不是真心嗬護隻是遲來的虧欠,您字字句句想要彌補,可實際行動卻一次又一次將她推入深淵,儲安綿自兩歲時您便親自教導,到如今十五歲從未離開過您的膝下,而她在最需要母親的時候您將她扔下,四年後回家你也未曾彌補,哪邊輕哪邊重您真的沒感覺?一次又一次的難抉擇,最後一無所有的隻會是您。”
聽謝妄平靜的說出這番話,沈忱憬都忍不住動容:“儲夫人,若是您無法抉擇,安寧可以居住在我母妃那裏,或者俞王府,會有人對她好,您既無法做到對她真心就不要一次又一次給她希望又讓她希望破碎了。”
儲安寧聽得到這所有的話,她緊閉著的眼角一陣淚光劃過,她所期盼得到的親情卻可笑的比不上任何人對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