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安綿一身月白色輕紗羽衣,長發鬆鬆挽起兩三束紮成墜雲髻,一支青玉簪穩穩的簪在發間,肌膚勝雪,溫柔可人。
再看儲安寧,一身水綠色紗裙,腰束素色緞帶,盈盈一握,墨色秀發挽起逐月髻,未施過多粉黛,朱唇不點自嬌,嫋嫋婷婷,好一張絕代風華的臉。
柳賢妃道:“本宮這是第二次見你了,上次在裴家尚未來得及與你說上話,這見麵禮這次給也還來得及。”她示意身邊的嬤嬤將那匣子拿過去。
儲安綿眉眼欣喜的接過後,行禮道:“多謝賢妃娘娘。”
蕭皇後笑意微微收斂,道:“今日倉促,這見麵禮屆時在你及笄禮上,一並送你。”
儲安寧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她笑著回道:“那就提前謝過皇後娘娘了。”
付泠帶著二人又出了宮,她原本以為夭夭定會遭到不公,特意準備了蓋過醒姐兒風頭的衣裳,可夭夭卻未穿,反而更加素淡,慶幸的是,韓淑妃對她有意,也罷,俞王殿下無大誌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韓淑妃也會好好待她,夭夭嫁過去倒也合適。
待付泠走後,韓柳二妃也離開了坤寧宮。
柳嬤嬤替蕭皇後按著肩頸,疑惑道:“娘娘,這柳賢妃和韓淑妃好似都看上了同一個人?”
蕭皇後聞言樂道:“安寧那丫頭是個聰明的,知道賢妃在給她下臉子,等著挑她錯處,她倒是也是個記仇的給下了回去,膽子大得很。”
“那韓淑妃是……?”
“淑妃這是給人當幫手來了,行舟那小子與忱憬交情那般要好,安寧進宮來肯定是要打點一番,賢妃的主意怕是打不成咯。”
柳賢妃回到宮裏麵色鐵青,沈延知見此以為是出了什麼差錯:“母妃這是受氣了?”
柳賢妃怒道:“那個儲安寧不好對付,今日對著皇後和淑妃二人百般奉承,獨獨忽略本宮!”
沈延知鬆了口氣道:“若是好解決,兒臣也不會讓母妃出手了,事情進展如何?”
“付泠有意將儲家三小姐嫁過來,不過我瞧著儲安綿那丫頭確實要比儲安寧好得多。”
沈延知眯了眯眼,他手指輕敲桌麵的動作驀地停止了,深邃的眸中悠然轉寒,墨黑的瞳孔驟縮,宛若漩渦般深沉,他輕聲吐出一個名字:“謝妄。”
儲安寧回到府中便直衝自己的小院,完全沒有半分想要攀談的模樣,儲安綿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了:“七妹妹和我不親了。”
付泠不做聲,隻是挽著儲安綿回了泠苑。
剛回到寧園,青黛就從石桌前站起,連忙道:“小姐,今日未時五刻的時候,有一個侍衛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裏,將這個放下後,留了一句這是給儲七姑娘的之後就消失了,奴婢也不知該如何就一直放在這未曾動過,還好您回來了。”
儲安寧蹙著眉走過去,將黑布褪下,裏麵赫然躺著的是一張上好的古琴。
她眸光裏好似有萬千光緒飛過,她白皙如玉的手輕撫琴身,呢喃道:“焦尾……”
儲安寧想起什麼,提起裙擺往後門跑去,全然沒有半分平時那溫和內斂的模樣。
“小姐你去哪!?”
她想清楚了,不管結局如何,不管那一天會不會到來,既然是命中注定,那麼她就該收好這緣分,她已經負他一次,第二次換她來守護他。
太傅府離國公府不過一條街的距離,儲安寧跑在深夜的小巷中,忽的一陣巨響,不過片刻下起了小雨,儲安寧不敢耽擱,於是繼續往前走在,忽的,前麵轉角三個男人不懷好意的向她逼近,儲安寧暗道不好,她往後退著,被寬大的衣袖遮住的手不動聲色的勾起她為了防身而藏起來的尖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