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許是知道改變不了什麼,青黛故作輕鬆的一邊擺著吃的一邊笑道:“小姐可要多吃些,待會兒去了山上,也不知道會不會餓呢。”
儲安寧哭笑不得,“不想笑就別笑了,這樣的青黛醜死了。”
“小姐都這樣了,還在打趣奴婢,都是女子,憑什麼一定要小姐去換三小姐回來!”
儲安寧剛要說些什麼,餘光就瞥見門口由遠及近的影子,抬眼望去,發現是乘鶴,於是鬆了口氣,“乘鶴怎麼過來了?”
乘鶴畢恭畢敬道:“主子吩咐屬下將此物送予小姐,還說讓小姐務必要時刻帶在身上。”
青黛懂事的將木盒接過來放在她的麵前,打開。
是一枚白玉扳指。
“好,我知道了。”看來這扳指大有來頭。
待吃過早膳,刺爭也來了。
“儲七小姐,馬車已經在門口了,王爺吩咐屬下過來接小姐。”
儲安寧見此,不由得嘲諷一笑,何必說得那般冠冕堂皇。
從知府衙內到汝山腳下還有一段距離,儲安寧與沈延知共乘一車,外麵的雨已經停了,昨夜去成衣鋪現買了一件披風將就著,免得著了涼。
盡管她已經努力的忽視了對方的視線,可奈何,這一看就是大半路。
“王爺不妨有話直說,不必這樣看著臣女。”
沈延知似乎就等著這句話一般,話音剛落就開了口,“儲姑娘與安平有過節?”
“臣女自問從未得罪過安平公主,可奈何公主就是看臣女不順眼,滿京城都知道的事,王爺何必來問臣女?”她眉眼微微上挑,染上幾分嘲意。
“我代安平向你賠個不是……”
“可別!”儲安寧連忙側身,這一拜要是受了,可真是要掉腦袋了,要受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沈延知溫和的笑了笑,瞧見她頭頂上的簪子鬆了要掉不掉的,於是順著伸出手扶了一把,摸到做工不由得一愣。
“儲家……對你如此不好麼?”
莫名其妙的動作以及一句話惹得儲安寧一頭霧水,她耐著性子邊避開邊回道:“王爺何出此言?”
察覺到她的拒絕,他也不再強求,隻是抬手示意了一番,“這簪子的做工,未免也太過粗糙了些。”
儲安寧一邊將簪子扶正,腦海裏浮現了著這簪子的來曆以及某個人……
“這是此處一夫人所製,亦是旁人所贈,哪怕材質做工不如京城,可仍舊覺得來之可貴,便隨時簪著了。”
旁人所贈麼?
沈延知笑意淡了幾分,也不再提這個話題,又道:“待會兒我會將你送到山腳下,汝山幫大當家也會在那裏等著,你……一切小心。”
“多謝王爺提醒,臣女此去不知凶險,還請王爺好生保護我的丫鬟,若是臣女……麻煩將她安全送回儲家。”
沈延知嘴唇動了動,半晌道:“好。”
今日的天氣倒好,儲安寧看著窗外不斷越過的景色,心裏卻是在想著,儲安綿如此大動幹戈的上演這一出戲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