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我就說我莫大哥行吧！”陳聰朝醫者得意道，一副與有榮焉。
裴攖寧先一步踏了進去，看向那個虛弱的女子，沒個幾年是養不回來了。
“阿曼，你終於醒了啊。”老阿婆見外孫女平安，喜而泣極。
衛阿曼艱難的轉了轉眼珠子，思緒回籠，聲音嘶啞：“阿婆，爹爹娘親還有阿兄呢？”
話音剛落，眾人有些沉默，衛阿曼瞬間懂了，眼淚還未從眼眶流出，餘光看見角落裏的裴攖寧，頓了一下。
待所有人離去，她對著裴攖寧的背影無聲的說了聲謝謝。
“唉，真是世事無常。”陳貴勝吹噓道。
發現裴攖寧一路上有些沉默，他還以為是被嚇到了。
“小寧，離別是常有的事，你看我不就挺過來了。”陳貴勝還在她麵前佯裝秀了秀自己的肌肉。
裴攖寧有些無奈，將他推開，便發現阿爺也心不在焉，南關渡依舊陰沉。
“阿爺，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感覺忘記了一些事。”莫山搖了搖頭。
裴攖寧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一時間低沉的氣息在一行人之中蔓延，明明有家，卻好似沒有歸屬。
裴攖寧甩了甩頭，焦慮可不是她的作風啊！
“阿爺，那個哥哥怎麼辦？”裴攖寧打算給他找事做。
唉？對呀。莫山一拍腦袋，怎麼把這個小夥子的事忘了
“不好意思啊小夥子，明天我一定給你找出一個解決方法。”
“無礙。”南關渡淡淡道，隨後和他們走相反的方向回到客棧。
“早點來呀！”裴攖寧揮揮手與他道別。
陳貴勝看著蹲在自己肩上尾巴一搖一搖的瓜瓜，於是他心安理得的跟著爺孫倆回家蹭飯。
燒火、起鍋、做飯、擺碗，分工明確。
“阿爺，今天把家裏好東西都拿出來吃了吧。”裴攖寧突然道。
莫山一頓，似有所感。
正樂嗬的陳貴勝一僵，“小寧，你不會給我吃頓好的，然後送我上路吧？”
“被你猜到了啊！”裴攖寧陰森邪笑。
隨即她抄起小枝條朝他發起進攻：“桀桀桀，看劍，看劍！”
“啊啊啊！小寧大俠饒命啊！”陳貴勝四處逃竄。
莫山一抬頭，兩陣風吹過，忍無可忍，一把奪過裴攖寧手上的枝條往灶台打去。
啪！
“給我出去玩！”莫山怒瞪倆人。
裴攖寧和陳貴勝如同小雞崽連連點頭，對視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幹完飯的幾人打個飽嗝，躺在搖搖椅上看著夜空。
裴攖寧的思緒回到下午——
“待在凡塵界的修士會受到規則排斥，在不久後走向死亡，無論是邪魔還是正道。”
“那我阿爺怎麼辦？”裴攖寧有些無力。
“你的資質應當不錯，加入宗門，為幾個凡人尋求庇護不成問題。”南關渡麵無表情。
裴攖寧略微思索，雖不知南關渡出於什麼目的，但他提議的方法確實是最佳的。
自己待在靈氣稀薄的凡塵界，無論是麵對規則排斥，還是暗處敵人都極其吃力。
她現在能打得過一個半吊子築基，那往後呢？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可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