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能怎樣,難不成耗著?”鄭春天不以為然,“如果他陳振文學成歸國,對我鄭春天還仍有感情,我也還單身,那我們自然可以再續前緣。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少,隻有在沒有遇到更好的人時候發生,而陳振文的夢想告訴我們他的那片藍天應該有很多更好的人。”
“大姐,你不要一副洞察人間世事的樣子好不好?”於蕾很不喜歡鄭春天的理智,有時讓人覺得人生沒有希望,好像很多事情都是有規律似的,感情在命運的運轉下總有些那麼蒼白無力。
“我這是現實,那些虛無縹緲浪漫的愛情在我這裏,”鄭春天指了指左胸,“已經死去,我的人生現在都是大腦在控製。”
“是的,是的,你是大腦在控製了。鄭大腦,能告訴我們你休完假後打算幹嘛嗎?”於蕾關心的問。
這句話倒是把鄭春天給問倒了。對於她的下一步,她是毫無計劃的,辭職時隻想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好好休息一下。現在又被陳振文的事情擾亂心緒,無心思考自己的職業發展。
“不知道呢,休息吧。”
“休息?那你打算休息多久呀?”於蕾按捺不住好奇發問,隻是她內心深處還是很羨慕鄭春天的瀟灑,沒有任何牽掛。
“不知道,”鄭春天想了想,“先休息三個月再說吧,我工作十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好不容易能夠有個機會,自然要充分利用。”
“那也是,到時有好消息記得通知。”
“當然。”鄭春天爽口答應。
陳振文訂的是早班機,從香港飛洛杉磯,飛行時間十四個小時,起飛是上午九點半。為了就他的時間,鄭春天也是訂的早班機,從香港飛新加坡,飛行時間四個小時,起飛是上午十點五十分。由於陳振文的離境時間早一個小時,從G城出門的交通就的是他的時間。陳振文兩天前已經退了租,除一些簡單的洗漱用品和衣服,所有個人物品都已經由國際快遞公司上門打包用集裝箱海運去美國公司了,而在這兩天就休假暫居鄭春天的家裏。
難得兩人都是休假狀態,鄭春天便去吉之島采購一些肉類和菜市場的蔬菜在家裏大展廚藝,準備出行前好好享受美食。
鄭春天不是個很會做飯的女生,這年頭會做飯的女生就像舊社會會做飯的男生一樣稀奇,但她是個很用心的人,所以飯菜味道雖比不上一些資深家庭主婦,倒也是可口和賞心悅目。
這一頓她用酷彩鐵鍋燉了個土豆燒雞,煎鍋搞了個糖醋排骨,炒鍋弄了個蒜蓉地瓜菜,再簡單準備個酸菜魚湯,搞得陳振文食指大動,一直添飯直讚好吃。
“哇,鄭春天,你這麼會做飯,你媽知道嗎?”陳振文很少吃到鄭春天做的飯,他們很多時候都是去外麵吃,偶爾在家也是鄭春天煮個麵或者簡單蒸條魚炒個青菜,當時也沒得有什麼好驚豔的。
鄭春天很高興,得意洋洋的說:“肯定不知道。我這手藝,不輕易外露,不然大家以後都讓我做飯。”
“完了,一見楊過誤終身,鄭春天,你這一露,我從此淪為腦殘粉呀。”陳振文一副崇拜的樣子讓鄭春天忍不住敲他前額,恨恨的說:“遲了,遲了,你都要去美利堅了,沒機會了。”
陳振文頓了一會,空氣一下子寂靜起來,過了好幾十秒,他才說:“鄭春天,說真的,我突然有些羨慕起你以後的老公了。”他那副誠懇,讓鄭春天兩眼迷蒙,脫口而出:“那你來搶呀。”
說完她有些懊惱,大腦和心裏說好的不出言相留,但是內心最終還是食言了。她有些緊張的看著對方的反應,在想要不要來一句我開玩笑的來圓場,在她欲言又止的時候,陳振文突然說了:“春天,以前人家和我說前進的道路上很孤獨,我不是很相信。我總是想,總有一天我能找到一個能理解我的精神伴侶,我們一起共同發展成長。當嘟嘟離開我的時候,我安慰自己,她是我愛的人,但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逼迫自己為了理想犧牲自己的感情,但是除了這一段感情,我覺得自己沒有失去太多東西。現在遇見你,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真的很孤獨,我放棄了太多的東西,而放棄你提醒著我那些東西曾經是多麼的美好。我開始猶豫,也在想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對的,是不是人生路上,得一有心人,已經足夠。可是我追求這個夢想太久了,從大一到現在,整整十二年,我不知道如果此時放棄,我是否能夠繼續揚帆前進。”
聽到這番剖白,鄭春天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陳振文之前從沒有這麼感傷。在她印象中,他一直很理智,比自己還理智,就像剛開始認識時,他會說他可能會去美國,這段感情會無疾而終。她就像被大人嚇到的小朋友,對於特別警告的區域,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取消掉現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