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老師模樣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道:“如此絕妙美景,你們居然隻會用金沙,蒼翠來形容?實在是……悲哀!”

中年男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惹得女生們很是不爽。...

“你誰啊?裝模作樣!”

“難道你有更優美的詞語或者詩句來形容這裏的風景嗎?”

聽到這話,中年男人得意一笑,故作高深地摸著胡渣,踱步走在沙灘上。

“美女,你們聽好了,這位是我們中文係的胡教授,滿腹經綸,還拿過杭城詩詞大獎!”

旁邊的一位男生頗為得意地介紹。

“啊?中文係教授?這下撞釘子了!”

“我聽說過這人,好像是叫胡知庸,經常在報刊和媒體上發表詩詞,在杭城文藝界頗有分量!”

…………

幾個女生麵麵相覷,想要閃人,又被胡知庸的話勾起了好奇心。

很想見識一下文藝大佬的才華。

被學生一吹捧,胡知庸更為得意,腦子裏醞釀起來。

這時,一波戲水的人衝進湖裏,嘩啦啦的聲音,把湖邊一群啄食的野鴨驚起。

野鴨撲騰著翅膀,排成一排,斜斜地向天空飛去。

明媚的太陽剛巧躲進了雲層,天空出現一片絢麗的霞光。

見到這一幕,胡知庸嘴角勾起,詠道:“美哉,美哉!水鴨翱翔於青天,斜陽隱匿進雲朵,湖麵碧波蕩漾……出畫入畫皆是景!”

詠完之後,胡知庸還自鳴得意地望向幾名女生,意思是“怎麼樣?不錯吧!”

“好,老師即興作詩,還能有如此高水準,不愧是大師風采!”

“水鴨,斜陽,碧波都在詩句裏,太難得了!”

胡知庸的兩名學生率先拍起了馬屁。

剛才吟詩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圍觀。

加上兩名學生一吹捧,大家的情緒被調動起來,都跟著叫好。

“胡教授,為啥您出口就是佳句,而我卻半天憋不出個屁來?”

“胡教授,您還收學生嗎?”

…………

眾人的一番恭維,讓胡知庸更加自鳴得意,望向蘇蕊她們的眼神滿滿的炫耀。

“還不錯!之前沒認出您,實在不好意思!”

女生低著頭,為之前的冒失道歉。

“臥槽!這還叫不錯?”

“這種連打油詩都不如的散句也能叫詩?還大師風采?”

林修頓時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一種不吐不快的想法從心裏升起。

鑒於別人是教授,公然駁斥不雅。

慢慢地走到湖邊邊,望著繼續攀升飛翔的野鴨,沉聲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他的聲音賦予感情,卻不張狂。

“嗯?”

旁邊的人,聽到他這句詩,如遭雷劈般愣住了。

內心頓時像幹涸開裂的大地,突然吸收了雨水一般,特別的滋潤。

眾人詫異地望向林修,似乎不太相信這句詩,出自一個平平無奇的男生之口。

胡知庸激動地叫道:“這位同學,你能把剛才的……詩,再吟誦一遍嗎?”

胡知庸肚子裏的貨比其他人要多,更懂得品鑒,剛才他就驚為天人,“詩”這個字是他對林修莫大的肯定。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林修提高音量,再次吟誦了一遍。

“妙!太妙了!對仗工整,用詞巧妙!”

“了了兩句,就勾勒出水天相接,寧靜致遠的美妙畫麵!”

…………

眾人連聲誇讚起來。

胡知庸更是過分解讀:“落,飛,兩字勾勒出動態美,長天一色描寫出立體空間美,整句結合起來,給人無限想象之美。”

“這才叫詩啊!”

被眾人這麼一誇,林修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畢竟他隻是搬運了古人的智慧。

同時也有些好奇,這篇《滕王閣序》,稍微有點文化的人都應該知道啊!

想來想去,隻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

這裏的人都醉心於科學研究,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搞這些“虛”的東西。

科學才是第一生產力嘛!

詩詞,能當飯吃?能當武器製敵嗎?

林修對胡知庸的印象好了很多,客氣道:“過獎了,我這就是隨口吟誦兩句,哪有這麼高的水平?”

可他越這麼解釋,胡知庸越覺得他高深莫測。

“年輕人,你這詩詞上造詣,堪稱曠古爍今,請受我胡某人一拜!”

別人非要把自己當大師,林修也隻能接受,再裝謙虛,就顯得矯情了。

何況旁邊還有這麼多靚妞在看呢。

深諳泡妞之道的林修,知道要俘獲美女的芳心,唯“裝逼”二字才最有效。

果然,蘇蕊等美女現在看林修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滿臉崇拜和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