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胡知庸的語氣極盡謙卑和討好,搞得林修都不好意思拒絕。
“好吧!您在哪?我一會過去!”
掛掉電話,林修就納悶了,這裏的文明如此“發達”,為什麼對幾句詩詞就這般推崇備至呢?
胡教授的家在市郊一棟別墅,林修乘車十五分鍾便到達目的地。
一進門,胡知庸就神神秘秘地把他拉進了書房。
一個大紅包塞進林修的口袋後,胡知庸端起一杯沏好的茶,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墊子上,然畢恭畢敬道:“師傅在上,請授學生一拜!”
“胡教授,您這……這搞什麼?”
林修做夢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把白天說的事當真了。
自己無論從年齡和資曆上都沒資格當他的老師啊!
這讓林修有些為難了!
“起來再說吧!”
“師傅,您那兩句詩,一語驚醒夢中人,讓在混沌中摸索十於年的我茅塞頓開,拜您為師,是我畢生最大的願望,望成全!”
胡知庸說得無比誠懇,讓林修不忍拒絕。
“可我是學生,您是教授,這……不太合適吧!”
“放心,在公眾場合下,我不公開我們的關係,私底下我稱你為老師。”
“好吧!”
有這樣一個教授學生,對自己的有利無弊,林修便答應了。
“老師請喝茶!”
胡知庸滿臉興奮地把茶水遞到林修麵前。
當了人老師,還拿了紅包,自然要給點“料”。
林修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品著茶,裝模作樣道:“吟詩做賦不僅需要天賦,還要善於觀察,揣摩和練習,非一朝一夕之功。”
“這樣吧,我今天先寫幾首詩,你仔細揣摩一下其中的韻律和意境,等你有感覺了,我再教你怎麼創作。”
林修哪會創作,說這話隻是緩兵之計,唐詩宋詞幾百首,一天教三首,都夠他教大半年了。...
“謝老師提點!”
胡知庸喜形於色,趕緊拿出一隻智能化的水芯筆和白紙。
林修握筆,腦海裏稍加思索,開始書寫。
《涼州詞》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渡玉門關。
林修開始寫第一個字時,胡知庸的神經就緊繃著,當他寫完一整首後,胡知庸跟著默念了兩遍,不禁喜上眉梢。
“妙,簡直是精美絕倫!”
“世上竟有如此蒼涼壯闊的描寫!”
聽到胡知庸這樣誇讚,林修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準備寫一首更牛逼的詞來唬他。
稍微回憶一下,提筆疾書。
《滿江紅》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好,好一個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氣勢磅礴,風格豪放,結構嚴謹,一氣嗬成!”
“簡直讓人熱血沸騰,滿腔抱負!”
胡知庸稱讚完畢,再次抱拳向林修鞠躬:“師傅,您真是詩仙下凡!”
“別吹了!低調,要低調知道不?”
林修怕他到處賣弄,就叮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