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葉蓁蓁抱著葉陶陶,親自把張嬸和李嬸送到門口,千叮嚀萬囑咐。
“請二位嬸子別往外傳,我爹這段時間實在辛苦,不是跟怡紅樓的奴才扯上關係、就是跟地下賭坊有所牽連,一生氣讓我禁足的小事都傳得沸沸揚揚,哎——”
一開始還不太確定傳言真假的張嬸李嬸,聽到她這麼一說,完全確定了。
馬侍郎是真的跟怡紅樓和地下賭坊有關係!
她們還說自家摳腳男人不怎麼樣,現在看來,人模狗樣的馬侍郎更不是個東西!
張嬸笑容恬靜如菊:“放心吧,我保證不外傳!”
【嗯嗯,你隻是站在人多的地方聊天,別人聽見就不關你的事啦。】
李嬸語氣嚴肅認真:“我一準不跟外人說!”
【嗯嗯,你隻跟全家老小和你家守門的大花貓說,算起來確實不是外人。】
總之,兩位嬸娘確實說話算話。
葉蓁蓁放心下來,目送二人出了門,看到她們走路的速度逐漸加快,微笑漸漸加深。
她轉身回到院子裏,渣爹還躺在昏倒過去的原位置,無人搬動。
葉存誌在練習手腕力量,葉朝宗蹲在渣爹腦袋邊,一會兒戳戳他的臉,一會兒扯扯他的頭發。確定了,是真暈。
葉朝宗跑到葉蓁蓁身邊,揪住姐姐的袖子一角,眨了眨無辜的卡姿蘭大眼睛。
“大姐姐,我想在他臉上畫大王八。”
“想畫就畫,他總不好跟四歲小孩計較。”
一經葉蓁蓁允許,葉朝宗就邁開圓潤的步伐回屋拿筆墨,小胖子很快就返回來,在馬樓臉上一通操作猛如虎。
【畫得好,畫得妙,畫的大王八在撒尿!】葉陶陶激動得恨不得親自上。
葉朝宗剛畫完,馬樓就開始恢複意識,先是皺了皺眉,好不容易掙紮著睜開眼睛。
視線清晰後,馬樓差點氣得二次昏迷。
在場這麼多大活人,居然沒有一個扶他進屋,就讓他這麼四仰八叉躺在院子裏,最可恨的是他們還圍成一圈看!
“都看什麼看,我臉上有花啊!”
馬樓努力撐起上半身,揉了揉後腦勺,痛得齜牙咧嘴。他一牽動臉部肌肉,黑亮大王八就開始扭動,像是在他臉上動來動去撒尿。
葉家全員忍笑忍得辛苦,一個個看天看地看空氣。
葉陶陶仗著嬰兒身份,笑得囂張放肆,滿院子都是她活潑歡快的聲音。
“吵得我頭疼,把你妹妹抱走!”馬樓本就氣不打一處來,聽到小女兒咿咿呀呀的聲音,總覺得被罵得不輕,心裏火氣更旺。
葉蓁蓁沉了臉色:“凶什麼,陶陶又沒惹你!難道真是因為我賣了書局為外祖母看病,讓你不高興了?”
馬樓看到葉家眾人要笑不笑的臉,知道他這次是遭算計了。
他照顧一個傻子十多年,對半死不活的老太婆恭謹忍讓,葉家人看在眼裏沒有一點感激,全都當作理所當然!
偷了他的地契,賣了他的產業,竟然還有臉問他高不高興?他怎麼可能高興!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商量?地契鎖在書房,不問自取是為偷盜,這又是誰教給你的惡習?”
馬樓掙紮著站起來,擺出嚴父訓斥小輩的姿態,然而大王八太醒目,沒有威懾力不說還很搞笑。
葉蓁蓁強忍著沒笑出聲,好不容易把視線挪開才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