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遮離開後,周寅之又回到了院中:“娘娘可探聽到張大人查到李太醫的什麼線索了?”
“沒有。”薑雪寧淡淡地回答。
在她眼裏張遮像一隻小白兔,她才是那隻大灰狼,可別用力過猛再驚了小白兔。
“那此事該怎麼辦?陛下雖寵愛您,但如果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怕是......”
“無妨,本宮自有對策。”
“回宮。”薑雪寧說完,蓮兒將她的白色黑袍披在了身上,黑袍寬大遮住了她整個身軀,再將帽子也戴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此人是誰。
周寅之在前麵引路,薑雪寧囑咐道:“蓮兒是好姑娘,好好對她。”
“娘娘放心,臣會憐香惜玉的。”周寅之在薑雪寧麵前從來都是畢恭畢敬,薑雪寧一直很受用。
寧安宮,棠兒等的花兒都謝了。雖然從前在薑府經常幫薑雪寧遮掩,可是如今可是在宮裏,這要出了事可不是家主的一頓責罰,小命可是要不保的。
寧安宮的大門被推開,薑雪寧可算是回了宮。
她解下衣袍問道:“可有異常?”
屏風內的棠兒聽到是薑雪寧的聲音才如獲大赦地出來:“沒有,沒有異常,陛下也沒有過來。隻是嚇死奴婢了。”棠兒快哭了。
“跟本宮這麼多年了,膽子還是這麼小,要不是蓮兒......”薑雪寧欲言又止。
棠兒知道自己比不上蓮兒姐姐,腦子也沒蓮兒姐姐轉的快,她快速地將自己身上本是薑雪寧的衣裙脫下,然後疊放整齊。
薑雪寧看她做事倒是麻利,也忠心,隻想著以後再好好教便是。
“你退下吧,本宮要休息了。”
薑雪寧躺下後,棠兒幫她熄了燈,也退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半夜出宮屬實冒險,但此事關鍵在張遮,她不親自去近距離探探,就憑周寅之什麼時候才能讓張遮站自己這邊?而且看樣子她晚上去也去對了。
李太醫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尤其是他的夫人,在周寅之的挑唆下表現的很潑辣,天天在刑部大吵大鬧,他們都催促張遮盡快了結此案。
上次李太醫的夫人告禦狀說錦衣衛亂抓人的時候,沈玠便對此事上了心,他其實一直有關注案件的動向,而且自己還私下讓人調查了。
本來是想找到薛遠的一些證據,好打壓他,結果他的人調查的結果把矛頭全部都指向了薑雪寧。
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薑雪寧會這樣幹,會真的假懷孕,假流產。他不信。
隻是心虛的人,聽到任何一點相關的話風都會覺得對方是在懷疑她。
這天夜裏,沈玠隻是詢問了薑雪寧身體恢複的如何,可聽在薑雪娘耳裏就是沈玠對她起了疑心。她與沈玠大吵了一架,說他不信任她,最後沈玠悻悻地回了養心殿。
“鄭保,寧兒這是?”
鄭保其實早看出來了,隻是他的陛下對這個皇後用情至深,他也不好去說皇後的壞話,隻道:“陛下,皇後娘娘該是對您太過在意了,所以才希望自己在您心裏是最好的,自然也聽不得一點您對她的懷疑。”
“可朕也未懷疑她呀!”沈玠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這......奴才也不知啊,可能女子都是細膩敏感些吧。”鄭保無奈道。
“那陛下,今夜......”鄭保是想問他去誰的宮裏。
“叩叩叩......”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和薛殊的聲音,“陛下可安寢?”
沈玠示意鄭保去回了她,鄭保熄了燈,走到殿門口合上門:“噓!娘娘,陛下才歇下。”
“哦~是嗎?無妨,那臣妾明日去禦書房侍奉陛下。”她看似跟鄭保說話,但卻將音量故意放大。
寢殿裏的沈玠直接捂住了耳朵,鑽進了被窩,這薛殊真是跟妖精一樣,他有些後悔自己的退讓了。
薛殊的聲音走遠,他才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對比薛殊,他其實已經感覺到了薑雪寧同從前的不同。她對他好像沒有那麼關心了,他本以為沒經常去寧安宮陪她,她至少也會來這養心殿看看,可她沒有,也不問他留宿何處。這究竟是因為太信任他,還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