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在下自知死罪,但您不會殺我的。”霜雪背脊挺直,不卑不亢。
“嗬嗬嗬......哀家連謝危都敢殺,你又算個球?哪來的這份成竹在胸?”
“就憑我是巫王首席大弟子,我精通蠱術和醫術,是你在大燕稱王稱霸的最好助力。”
薑雪寧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哀家已經能稱王稱霸了不是嗎?哀家今日想殺你就能殺,剝皮抽筋,你那遠在苗疆的巫王還能來阻攔不成?”
“你不會舍得的。”霜雪十分篤定,“因為娘娘如今的這份榮耀和權力並不來源於本身,而是依附於那些愛你的男人。”
“但是,誰又能保證能愛誰一輩子呢?在我苗疆即使中了情人蠱,隻要心誌足夠堅定也能恢複清明的神智遠離自己不愛的人,擺脫情蠱的掌控。”
“切~你要告訴哀家你引以為豪的蠱術也不過如此嘛?”薑雪寧完全不掩飾眼中的憎惡和嫌棄。
“我是想告訴娘娘,感情不會長久,但利益可以。我不喜歡您,但我對您有利用價值,當然您的身份對我也有助益,我們有共同利益。”
“是以,您不必擔心自己往後再愛上了哪位清俊少年郎我就會吃醋背叛您。最重要的是,我能幫您在大燕真正站穩腳跟。”
不得不說霜雪有一副好口才,薑雪寧確實有點心動。
誠如他所說,目前在大燕,她看似擁有這至高無上的權力,一是因為新皇還是幼崽沒有掌權能力;二是她誕下龍子延續了皇室血脈,那些老東西也不再過分苛責她。
最重要的一點自然是來自燕臨和謝危的偏愛。
因為偏愛,所以燕臨甘心地保家衛國,讓她在這皇城不用擔驚受怕;因為偏愛謝危願意放權,任由她折騰來折騰去,甚至隨意安排自己的人。
但愛是會消失的,即使不會也會被衝淡。
尤其是她,現在屬實算不上什麼冰清玉潔的好人,誰能忍受自己的愛人和別人不清不楚呢?
薑雪寧想起自己當皇後的那些年,沈玠對她也是足夠愛了,但她仍然不能忍受這後宮有其他人。
最嚴重的時候,她不想他看別的女人,不想他和別的女人說話,隻想日日夜夜將他鎖在自己宮裏,讓他一遍一遍地說愛她。
但寵愛這種東西隻能做加法是不能做減法的,也大概是在後宮的日子枯燥乏味但卻有大把的時間,所以但凡他待她與從前有一點細微的不同都能輕易察覺。
後來她對沈玠的期待就一點點地降低了,再後來她就能接受他有別的女人了,更甚至他死了她都沒能傷心太久。
細思極恐,她不免的就理解了當初的燕臨和如今的謝危,愛而不得,因愛生恨。
要論瘋魔,曾經的她也不見的少他們幾分。
“不愧是巫王的首席大弟子,確實有一套拿捏人的手段。隻不過空口無憑,但哀家也不相信立字為據那一套。你不如直說,當下我如果要穩固地位可以做哪些事?”
“隻要收到成效我就不殺你,自然也不會再追究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