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台一間不起眼的小客棧裏,眾人圍坐一起等待著刀琴說他的發現。
“先生,那教主容貌確定是薛定非無疑,還有我在前麵親眼所見,喝下那所謂的聖水,那個跛腳的人腳就這麼好了。”刀琴一臉冷凝。
“這也太奇怪了,薛定非雖貪財好色,但他絕不會行此不義之舉,更何況他要是銀子不夠絕對會開口問先生要,又怎麼去做這些上不了台麵的事?”劍書也附和。
謝危將當時呂顯收到的薛定非飛鴿傳書裏的字條掏出來在桌上攤平。
結合今日所見,寥寥幾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蓮花教想必就是從前的天教餘孽重新創立的,他們信奉天神,教主更是得神識,受神護佑。”
“隻不過他們隻會初一、十五出來,我們雖比你們早到了幾天但也是第一次見到薛定非。”
“先生,他到底是假意混入蓮花教好給我們提供情報的,還是真被蓮花教洗腦所用?”
“刀琴,你當時觀察薛定非的神色如何?”
“神色倒是沒有什麼異常的,隻是他身邊那個麵戴黑紗的女子有些奇怪,他的所作所為似乎是聽她的命令行事。”
“攝魂術。”謝危不得不想起了之前刀琴提到的內容。
“上次我沒在金陵發現薛定非的蹤跡,不過金陵有許多個縣,雨花台隻是其中一個。”
“所以,金陵百姓絕大多數都已經被所謂的蓮花教洗腦了。這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嚴重,好在出發前已經跟朝堂稟報過此事了。”
劍書扔給謝危一塊牌子,那是薑雪寧捎給他的,除此之外劍書還帶了一千輕騎,隻不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沒入城,駐紮在城外三裏處。
她當初給張遮的腰牌可以讓他進出皇宮,而這塊牌子跟當初沈玠給的那塊一樣,可調用沿途所有兵馬。
這是除非有絕對的信任才會交托的東西,謝危摸著腰間的香囊,心中酸軟一片。
寧二還是信任他的,雖然他有自己的勢力不一定會用上這牌子,但這塊牌子的到來讓他的心落到了實處。
“蓮花教不是當年的天教了,也許取之於藍而勝於藍,至少從前的天教聖水不會這麼厲害,他們聚集教眾也是講講經、洗洗腦、騙騙錢罷了。”
眾生皆苦,有的時候苦的沒有路可走了,人們就會不自覺地渴望神明開眼,可神明能救他嗎?
就算能救,求的人那麼多又憑什麼神明偏聽到你的,去幫你實現呢?
神明渡不了世人,要想擺脫苦海,唯有自渡!
現在他們是將耳朵聽到的內容直接轉成了最直接的視覺衝擊,人們往往會特別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東西,哪怕那是假的,但親眼所見的就是真的。
“要找到答案,我們還得從那個跛子入手,另外想辦法聯係到薛定非,看他是真被控製了還是裝的。”謝危思索片刻,繼續說道,“我們兵分兩路,劍書和布庫爾瑩去聯係薛定非,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再去廣場看看。”
刀琴、劍書默契頷首,布庫爾瑩也跟著頷首,她感覺他們做起事來仿佛一體的,自己也不自覺被他們這種精神和力量感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