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的修為比之眼前這個男子,絲毫不會有什麼遜色,甚至還要高上一些,但在祿的手下,連一招也沒走過去,更何況是麵前的男子呢,如此結果,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而為了一掃之前一次與祿對決時候的挫敗感,顏對男子就沒那麼客氣了,他抱著手冷笑道:“喂,對他這麼客氣幹嘛,不過是一條小小的赤練蛇,收了不就得了。”
顏的話讓男子頓時警覺,剛剛和緩的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他看出顏是一隻和自己差不多修為的狐狸,可是他不知道顏和祿是什麼關係,照理說,神仙不應該和妖怪走到一起,他的心裏忐忑不安,生怕祿真的會一抬手就把自己給收了,擺出了架勢隨時準備逃之夭夭,即使要自損修為使出秘術逃遁,也總比沒命好吧,而這裏的基業,他也更是管不了了,什麼珠子不珠子的,小命最要緊。
祿看了看顏,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也不知道他是讚同顏的話還是反對顏的話,看得男子心中越加狐疑不定,到底是走,還是不走?他全身的法力都暗暗地運行起來,額頭上的汗也開始大滴大滴地往下淌,這在他幾百年來的歲月裏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了。
而要命的是,祿雖然對男子客客氣氣,沒有絲毫用強的意思,可骨子裏還是有著與自己實力和身份相對應的傲氣,他不願意對一個下界的小妖一再地說出自己沒有惡意的話,那感覺好像是自己在乞求得到它的相信一般,他可不願意做這種掉份兒的事。
而男子因為還沒有確定自己是否安全的情況下,也不會對接下來的話題有任何興趣,他不起頭往下問,祿又不想再解釋,一時間,氣氛有些僵。
高珊看出了其中的蹊蹺,率先開口打破了局麵:“狐狸,你有本事自己去收,別妨礙我們辦正事兒!”
將顏冷落在一邊,高珊上前說道:“你別搭理他,我們就是想問問你,西邊那座荒山上,有一座廢宅,那宅子裏,到底發生過什麼?現在我們有個朋友被那裏的小鬼給纏上了,想請你告訴我們,那小鬼到底要幹嘛?”
男子看了看祿,又看了看顏,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有這兩尊大神在,高珊所說的那個朋友怎麼可能會被廢宅的小鬼纏上。
高珊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那家夥是瞞著我們偷偷去的,結果就把那小孩兒給招惹來了,現在被關進警察局了,我們沒辦法接觸到他,隻能從外麵下手了。”
聽高珊說到這裏,顏插口道:“什麼小孩兒?”
“呀,我忘了把照片給你們看了!”從見麵到來到老糧倉的這一路,高珊一直在和顏生氣,竟然把照片這事給忘了,此時說起,才忙不迭地從包裏拿了出來。
顏接過照片,隨手翻閱了起來,而祿則一直站在一邊,既不說話,也不上來看照片,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男子遲疑了一會,撓頭道:“沒道理啊,那小孩兒不纏人啊,除非……”
“除非什麼?”見男子的口氣明顯是知道內幕,高珊連忙追問。
男子歎了口氣,凶悍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了一絲憐憫之意,道:“哎,這些孩子,說起來還真是可憐,生前受盡折磨不說,死後還無法投胎,隻能留在那宅子裏,等著時間差不多了,精魄也就全散了。”
“你是說,那裏不止一個孩子?”高珊問道。
男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是一個,也不是一個,你們看到的,是那些個孩子的怨氣糾結在一起產生的怨靈,他們平常都隻是在宅子裏遊蕩,隻有遇到特殊的人了,才會聚集起來。”
高珊道:“特殊的人?你是說,他們害人還是分對象的嗎?”
男子道:“那是自然,要是他們隨便害人,早就被那老道士給收了,也不會留到現在,他們所害的人,都是自己的仇人,孩子心地單純,不像那些心裏滿是彎彎道的人,一有點受挫,就怨天尤人,搞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負了他,隻有他一個最無辜,拿著這個借口到處為非作歹,孩子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男子話語裏仿佛對一些人有頗大的成見,高珊聽在耳中,雖然覺得他說的未免過了,但也卻有些道理,微微笑了笑,又道:“他們的仇人是誰啊?和我們那個朋友有什麼關係?”
男子不答反問:“你那朋友,是不是姓葛。”
高珊脫口問道:“對啊,你怎麼知道?”
男子一副‘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兒’的神情,冷笑了一聲,道了聲‘活該!’又繼續說道:“這鎮子的名字叫什麼你知道吧?”
高珊點頭道:“‘葛家莊’呀,啊!難道,葛慕他的祖上是葛家莊的人?”
男子道:“絕對是,而且肯定是直係!那群娃,就隻會找葛家的人報仇,別人,他們是不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