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韶衝走了以後,家裏又隻剩下了祿和高珊。祿終於不用再過那種被監禁的日子,可以見光了,但每天的保姆生活還是得持續。
這一日,高珊輪休在家,為了表示自己絕對是個感恩圖報的女人,她又一次主動擔當起了大廚的角色。
從高珊關上廚房門的那一刻起,祿的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之前幾次的痛苦經曆中祿得出,這個女人除了煮方便麵還勉強能入口外,其餘的‘拿手菜’,簡直是一場噩夢。
徘徊在廚房門口,祿幾次想敲門進去阻止‘悲劇’的發生,但幾次手都將將要碰到門把手了,祿都放棄了:這女人最討厭的就是在做事的時候被人打擾,她若是因此發飆,那下場絕對也不會比被逼著吃下那一桌子‘黑暗料理’來的好多少,猶豫再三,祿最終還是妥協了,他無奈地哀歎著自己可悲的人生,垂頭喪氣地坐回了客廳的沙發上,一麵心不在焉地擺弄著電視遙控器,一麵腦子裏苦苦思索對策:一會兒要怎麼樣才能做到,吃下最少的食物,而又不惹高珊起疑的情況下,就能脫身的辦法。反正不管怎麼樣,就算餓一晚上,也要假裝今天胃不好吃不動的態度,來逃脫被禍害至死的悲慘命運。
就在祿苦思冥想的時候,門外一陣微小的能量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喜兒?他分辨出,這是喜兒的氣息。祿微微一皺眉,疑惑地站起身去開門,隻見門打開的瞬間,一個少年匆匆轉身,似乎是要離去。雖然不知道此人的目的,但他身上確實有喜兒留下的東西,祿心中隻是一動念,就大概明白了這少年的來意:多半是他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被喜兒這個愛管閑事的小妮子給碰上了,這才把他讓自己這裏塞。也不知道這少年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既然都已經找到了這裏,為什麼又什麼都沒說就要走呢?難道他還有什麼顧忌不成?“既然來了,怎麼又那麼快要走了?難道,你不需要我幫你了?”祿對著少年正匆匆下樓的背影說道。那少年聽到他的這番話,腳步一頓,正要踩到下一個階梯的腳慢慢地縮了回來,他站在樓梯中間,扶著欄杆轉過身,怯生生地問道:“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祿嘴角一勾,露出一個一切盡在掌握的淺笑,道:“進來吧。”說著轉身就往裏走。少年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回過身,低著腦袋跟著祿進了屋子。
高珊在廚房裏聽到外麵的說話聲,好奇地拿著沾著菜葉子的鏟子,從廚房間探出頭來,問道:“美人,你在和誰說話呢?”
祿隨意答道:“一個朋友。”
這家夥什麼時候有朋友了?不會又是什麼妖魔鬼怪吧?高珊心中想著,口上卻說道:“哦,那讓他進來坐吧,你先招呼著,菜馬上就好了,一會讓他一起吃吧。”
聽到這話,祿的嘴巴不禁抽了抽,腦袋上留下了一行冷汗。
少年戰戰兢兢地跟著祿進了屋子,看到祿的表情怪異,他不解地問道:“怎、怎麼了?”祿回過頭朝著少年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沙發說道:“沒什麼,坐吧。”
少年滿懷心事地走到沙發旁坐下,卻並沒有坐實,隻是一半身子沾著邊沿挨著,看著他陰晴不定的神情,祿微微一笑,拿起了遙控器關掉了電視,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麼,喜兒又闖禍了?”
“喜兒?”少年有些茫然,問道:“誰是喜兒?”
祿的眉頭輕皺,疑惑地看著少年,問道:“怎麼,你沒見過她?那你是怎麼找到我這裏的?”
“我……”少年欲言又止,停頓了片刻,似下定決心般,鼓起勇氣問道:“你、你是妖怪嗎?”
祿被這話問懵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少年以為祿這是一種默認的表現,急切地說道:“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不怕,隻要你能幫我,我什麼都願意替你做!”
少年的話讓祿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哼哼’地幹笑兩聲,說道:“你最好不好輕易對人許諾,諾言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負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