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狼君麵不改色,指了指裏間牢房裏關著的那名修士,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就要他。”
看守水牢的大光明宗弟子臉露難色,說道:“妖君大人,這個靈魄是壇主預留的,您再另外挑一個吧。”用手一指另一間水牢,說:“那邊的水牢裏關著的修士都是接近元嬰期的,您老看了一定滿意。”
銀月狼君臉露寒意,一雙眼睛緩緩地移到了這名弟子的臉上,冷冷地說道:“就要他。”
與他的目光相接,守牢弟子立刻覺得渾身寒冷徹骨,然而他知道這裏間的修士與壇主的一件要事相關,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妖君大人,您不能將這個修士帶走,他不是靈魄,他是壇主大人的一名要犯,您要是將他帶走了,壇主大人一定不能輕饒了我!”
銀月狼君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抬手一指,一道白光朝著那名看守水牢的弟子麵門射去。那弟子隻感覺到有一陣勁風撲麵,緊接著項下一涼,已經身首異處。
一縷乳白色的青煙從他的屍體斷口處飄起,還沒來得及完全成型,銀月狼君五指成爪,那道青煙便身不由主地朝他掌心飛了過去。
看了看手中這條能量低得可憐的元神,銀月狼君臉露不屑之色,輕輕一抓,那名守牢弟子的元神便徹底像個被戳破了的肥皂泡一樣消失在了空氣裏,再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高珊看得目瞪口呆。。,道:“你不是說不想用武力解決嗎?”
銀月狼君一臉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說:“確實沒有用武力解決啊,當初那老太婆可是答應我了,這水牢裏的人,隻要我看中了,就能帶走,這小子不識好歹,犯了規矩,我不過是代替他們處理一下而已,這不算用武。”說完,他還得意地朝著高珊揚了揚下巴,說:“你不是要救人嗎?還不快去拿鑰匙?”
高珊猛然醒悟,想要低頭去那牢頭身上找鑰匙,可看到那牢頭的腦袋正瞪大了眼睛對著自己的方向,心中懼怕,道:“你不是說我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嗎?”
銀月狼君不知道她此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茫然地點了點頭,道:“是啊,沒錯!”
高珊一指牢頭的屍體,道:“你去拿!”
銀月狼君滿腦袋黑線,道:“你不會連屍體都怕吧?”
高珊咬著嘴唇道:“你拿不拿?你剛剛還說聽我指揮的,這麼快就不算數嗎?!”
銀月狼君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看了一眼高珊,張開手朝著地上那具大光明宗弟子的屍體放出一道氣勁,那屍體在瞬間被分割成了無數個小肉塊,腸子骨頭肉渣子撒了一地,一串黑乎乎的鑰匙就落在這些肉塊之間,黏糊糊血淋淋,看得高珊胃裏一頓翻江倒海,扶著一旁的土牆‘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銀月狼君微微一笑,彎腰從這一堆零碎裏拾起了牢房鑰匙,喊了聲:“接著!”把鑰匙朝著高珊的方向拋了過去,高珊下意識地直起腰,伸手一接,隻覺得觸手的東西溫熱濕滑,反應過來銀月狼君拋給自己的竟然就是那串從肉堆裏撿出來的鑰匙,背後立刻抽起一陣涼氣。‘啊’地叫了一聲,隨手又將鑰匙朝著身邊的一個小牢房扔去。
‘啪’一聲悶響,牢房的角落裏伸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正好將那串鑰匙接在手中,接著,隻聽一個沙啞的聲音懶懶地說到:“大姐~你能不能不要那麼一驚一乍的?真是服了你了,到這裏這麼久了,竟然還是這麼蠢!”
再一次聽到這個親切又討厭的聲音,讓太久隻身流亡的高珊有了一種如見親人的感覺,心頭一酸,兩行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但臉上卻露出了怎麼都無法抑製住的笑容。
“狐狸!……”她心裏雖然有很多話想和顏說,可是扒著水牢的木欄隻喊了一句,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銀月狼君見她竟然會和一隻狐妖相識,心中已是覺得奇怪了,這時見這高珊的舉動似乎和這隻狐妖的關係還非同一般,更是好奇不已,抱著手站在一旁,煞有趣味地打量起了水牢裏關著的這隻青丘山天狐族的小狐妖。
顏雖然蓬頭垢麵破衣爛衫,卻依舊不改他那副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臭脾氣,不緊不慢地打開牢門,斜眼看著一臉熱淚盈眶的高珊,露出了鄙視的眼神,說:“不要跟別人說我認識你,真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