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行駛來到了京都外的莊子。
夏聽凝也不讓人扶持,身手利落的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惹得陳掌櫃又是一陣眼角抽搐,小姐,您這做派也太像個男子了吧。
夏聽凝手執玉扇,大步的走進了莊子,率性得讓陳掌櫃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他哪知道靈魂是21世紀現代人的夏聽凝生活在怎樣的年代,這般不受拘束的行為原本就是很正常的。
倒是晚玉跟綠蕪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她們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沒有辦法像夏聽凝般表現得自然率性。
這會已過了正午,莊子裏的人早早就用過午膳,現在正在田裏忙活著,喂養動物,伺弄果樹等。
莊子十分的大,少說也有幾十畝,地裏種植的都是當季的莊稼,開辟了一整片的果園,而占地最多的地方就是飼養各種動物和溫室大棚了。
夏聽凝一一走過各個地方,有不少的佃戶都在勤勤懇懇的做事。一些婦女也十分手腳麻利的做著自己該幹的活,時不時的嘮上幾句嗑,說點家常話。
一看到夏聽凝這個外人在莊子裏走動,都不免好奇了起來。陳掌櫃他們是認識的,畢竟這莊子的供給就是給暖煙樓。但夏聽凝他們便不知道是誰了,隻是瞧見陳掌櫃唯唯諾諾的跟在人家後頭,想也知道是個來頭大的。
眼見莊子裏的人都瞧著夏聽凝打量,陳掌櫃忙揮了揮手小聲道“這是東家,不要命了你們。”
那些佃戶們聞言這才急忙忙的低下了頭,恭敬的給夏聽凝點著頭。他們一群莊稼漢,也不曉得該怎麼行禮,反正點頭彎腰就是了。
夏聽凝也不介意這些,問了幾句在莊裏工作得如何,讓這些人都樂嗬得喜滋滋的。
他們早就知道常管事不過是這裏的管事,上邊還有來頭更大的正經主子。隻是人家從未露過麵,他們也就隻是幹知道而已。沒想到今日竟然見到了。
麵對夏聽凝的一些問話,這些老實巴交的佃戶都顯得很是局促,生怕一個答不好得罪了自己的東家,丟了活幹。
要知道他們如今在這莊子裏幹活,不知有多少人羨慕極了。這裏活不重,待遇又好,每月的月錢起碼是別的佃戶的兩三倍。他們大都是兩夫妻都在這裏幹活的,兩份工錢加起來那叫一個豐厚,現在的日子別提過得有紅火了。比自己累死累活的跟大戶人家租地種田好太多了。
夏聽凝對於眼前看到的這些都是頗為滿意的,底下的人瞧著都挺老實,工作也賣力。
隻是當她走到了一整片的果園區,卻聽見一陣尖利的嗓音從前頭傳來“都摘快點,手腳麻利些,沒吃飯哪你們。”
夏聽凝輕皺了皺眉,舉步朝聲音的源處走去。
隻見一個身子有些的福的中年婦女正指著那些正小心摘著桃子的婦女吆五喝六的。
一手還拿著個又大又甜,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桃子正在啃著。嘴裏不停的嘟嘟囔囔道“都給我小心摘著,要是摔壞了一個桃子,看我不把你們都給趕出去。”
那些婦女麵色難看,卻不得不小心的摘著桃子,還要時不時被那中年婦女罵兩句幹活不利索。
陳掌櫃看著這情景,不禁皺眉喝道“劉山家的,你這是在幹什麼呢。”端的什麼派頭。
原來這中年婦女便是劉山媳婦,一聽到陳掌櫃冷不丁的低喝,差點嚇得她掉了手上的桃子。
一轉頭有些憤憤不滿的看向了陳掌櫃,她自是認得對方的,本來不想搭理人家,但一想到自家男人雖然是常管事的遠房親戚,可也不好跟這暖煙樓的掌櫃當麵鬧僵。
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鬧起來被回來的常管事知道,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想到這,她還是堆起了笑道“原來是陳掌櫃,您來莊子裏有啥事呀?”
說完還從哪些婦女的竹籃裏撿了個飽滿的桃子往陳掌櫃手裏一塞,諂笑道“這大熱天的,掌櫃吃個桃子解解渴。”
吃你個頭。陳掌櫃嚇得連忙縮回了手,差點止不住開口大罵,這劉山媳婦是要害死他不成,小姐就在旁邊站著呢,她也敢明目張膽拿莊子的產出。要知道這裏的一花一草,那可都是小姐的東西。
夏聽凝看著劉山媳婦手上的桃子,冷冷的道“誰給你這個膽子拿莊子上的東西了。”看樣子還拿順手了。
她請人是來幹活的,可不是來順手牽羊中飽私囊的。
劉山媳婦一雙小眼睛不住的盯著夏聽凝打量,嘴裏更是不客氣的嚷嚷道“你誰呀,敢管老娘的事。我那口子可是管著這個莊子,當心我讓人把你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