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盛府,一身著用淡色細線繡著花鳥雲紋服飾的杏眼桃腮、眉目含情的美婦人看著一個仙童似得小女孩,邊笑邊推搖床。“墨兒,娘的墨兒長得真好看。”
這是從五品揚州通判盛紘的小妾——林噙霜,以及他們愛情的結晶盛墨蘭。林噙霜飽讀詩書、貌美多情,極得盛紘喜愛,用“我放著外頭的正頭娘子不做,來與你做妾,是因為我對紘郎一片癡心,情深不能自抑。”這一句話讓盛紘潛移默化地對其偏愛,以致盛寵二十多年而不衰。
“宿主1002號,由於你我的到來,當下時空出現了漏洞,盡管很快被修複,但是仍可能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此事我已上報主係統,請放心。”
12歲的顧廷煜在聽到係統的這些話後並沒有說什麼,沉思良久,隻是讓係統著重關注寧遠侯府、盛府和皇家宗室的動作,若有意外及時彙報。
幾年後,華蘭的納聘禮。這次沒有顧廷燁的攪局,但是新郎官沒有親自來送聘禮這件事,還是讓王大娘子和盛紘氣怒非常,但是因為華蘭是高嫁,盛家沒有與忠勤伯府對抗的勇氣,最終華蘭的納聘禮還是順利進行。
“盛明蘭!是不是你讓小桃去廚房大鬧的,今天是你華蘭姐姐的大日子,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家醜不可外揚,你讓別人怎麼看盛府、怎麼看我們!你還是去老太太那裏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衛小娘啜泣著說,她全無環佩修飾,頭上烏油油的綰了一個髻,竟半點珠翠未戴,臉上未施脂粉,她原就生的瀟灑婉轉,一身暗藍素衣更映的她肌膚欺霜賽雪,一雙彎彎如新月的黛眉似蹙非蹙。
“小娘,我隻是想讓咱們得日子好過一點,我就要小娘,我不要去老太太那裏,我就要小娘,嗚嗚嗚”盛明蘭痛哭不止。
母女二人抱頭哭泣,幸而份例已給的足足的。過了幾個月,到衛小娘生產的時候,卻因孕期補得太過,胎大難產。
恰逢王大娘子和盛紘去拜訪王家,盛老太太外出拜佛,府裏主事的隻剩林噙霜,但因醫治不及時,最終衛小娘和她腹中的孩子都去了,老太太順利撫養盛明蘭。
過了幾個月,盛紘升職的文書下發,舉家搬入汴京城,如今盛老太爺早年購入的一棟大宅子裏。
恰逢盛紘於莊學究有恩,特邀莊學究前來為孩子們教書,平寧郡主聽說後將其獨子——齊衡送入盛府一同讀書。
不過這次因為顧廷煜並未算計顧廷燁,因此顧廷燁沒有去盛家私塾讀書,也沒有被趕出家門,遇到他那個柔弱不可自已的外室,兩個孩子——蓉姐和昌哥也就沒有出生。
“什麼!他要讓那小賤人的孩子也去讀書!怎麼不說讓我們如兒也去,真是氣死人了。不行,我可不能讓他們把好處全占了去。”
葳蕤軒內一片嘈雜,王若弗重重地一拍桌子,起身就要往前院去找盛紘,卻被她的嬤嬤給攔住了,“大娘子,您就這樣去了?咱們可不能著急,畢竟不隻是咱們姑娘,壽安堂那,可是還有個六姑娘呢,咱們呀,等著就是啦。”
劉嬤嬤攔住王若弗,又將道理給她掰扯清楚,好說歹說終於讓王若弗冷靜下來。
壽安堂內一片安靜,隻聽輕輕地茶杯碰底聲,盛老太太的臉龐在陰影下晦澀不清。“紘兒,姑娘們也該去學點東西,不如都去私塾內讀書。若是為著男女大防的話,在中間加一道屏風就是了。”
在私塾讀書的那幾年,墨蘭回想起來,發覺竟是最安寧幸福的時間。雖然盛如蘭有些天真的殘忍,事事將嫡庶之分掛在嘴邊,嫉妒於盛紘對盛墨蘭的偏愛,常常喜歡與盛墨蘭作對,但是墨蘭都能輕鬆應對。
盛明蘭事事藏拙,裝的平庸懦弱,可是她眼裏的野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或許隻有齊衡看不出來,竟以為盛明蘭是世界上最惹人憐愛的人。
有一天,永昌伯府梁大娘子攜其次子梁六郎梁晗到訪盛家。在盛大娘子接待客人的時候,盛如蘭急忙打扮地滿頭珠翠、錦衣華服,拉著盛明蘭躲在屏風後麵偷看。
大廳內茶香淡淡,香氣繚繞。在一番客套之後,隻見梁晗麵上帶幾分不耐煩的神色向梁大娘子說,“娘,我去外麵走走”,說完便跟著盛府的小廝走了。
“這是您家的小兒子?可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啊。”王大娘子笑著對梁大娘子說,說完便聽到砰的一聲響,如蘭、明蘭隨著屏風一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