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七日,那日驚鴻一瞥讓尚且心思單“純”的如蘭紅鸞星動,此後日日都要打著賞花的名義去花園裏逛逛。
王大娘子也不過是說了一句隨她去便轉頭就忘,可是之後發生的事讓她恨不得打醒當時的自己,為什麼不多關心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以至於讓她做出如此令人蒙羞之事。
“敬哥哥,如今尚且有些春寒,你日夜苦讀可要注意保暖,喏,這可是我親自繡的護膝,送給你了。”
穿著一席繡著山水紋的淡紫色長裙的如蘭微微抬頭,臉上滿是羞澀的神情,不過不自覺撅起的嘴唇顯露出她驕傲的本性,手上拿著的護膝針腳雖有些淩亂,可也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的,畢竟曾經如蘭的繡工是盛府姑娘裏最差的那個。
從那花園初見之後幾乎每天二人都在花園假石後訴盡衷腸,卿卿我我,感情升溫迅速,如蘭身邊的鴛鴦雖覺得有些不對,但是也因為年紀尚幼,未能及時應對。
而文炎敬原本便是帶著目的來的,心思深沉,略施一些小計謀便讓盛如蘭對其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這麼會算計人,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反噬的後果,我倒要看一看你盛明蘭是不是永遠這麼好運。這麼一場大戲,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
墨蘭表麵上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景象,可是實際上白皙手掌上突起的青筋、被緊緊攥住茶杯可以顯示出她內心的風起雲湧。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敬哥哥,這是我想對你說的話。”盛如蘭羞澀一笑低下頭去。
“如蘭,我,我定不負你!”文炎敬緊緊盯著如蘭的羞紅的麵孔,情緒激動地上前走去,雙眼隱隱泛紅,二人眼神藕斷絲連,意亂情迷之下竟擁吻起來。
就在這時,盛紘竟因一隻野貓的追趕慌不擇路地衝進這花園裏的假石後麵,但是因著假山怪石嶙峋,野貓沒能順利進來,在外麵呼呼恐嚇兩聲便逃離了。
盛紘長舒一口氣,畢竟他不過是在繁忙公務後聽到身邊的小廝說起花園鮮花盛放的景象慕名而來而已,沒成想竟遭受這等無妄之災。
盛紘正了正身上的衣服,正準備離開這假山,卻意外聽到一些聲響,不由自主便悄悄走過去看一看,隻是這一眼便讓他怒瞪雙眼、臉色煞是難看。
“逆女!盛如蘭你這個逆女,你給我出來,我打死你!”隨後聽到動靜急忙趕來的丫鬟小廝們都看到了五姑娘和盛紘門下窮舉子相擁在一起的畫麵,那五姑娘還嘴唇紅腫、麵帶春色,全場陷入一片奇異的寂靜中。
盛紘氣的雙手顫抖,指著二人正想大罵一通,卻一口氣沒上來給氣暈了。身旁的冬榮急忙扶起盛紘的身體,並在幾個小廝的幫助下將盛紘搬去了距離花園較近的壽安堂。
如蘭嚇得麵色蒼白,甩下身旁的文炎敬就想匆匆趕去葳蕤軒找王大娘子求救,可是卻被冬榮安排的幾個丫鬟、小廝聯通文炎敬一同帶去了壽安堂。
“不好了,大娘子!不好了,大娘子!出大事了!”葳蕤軒的一個三等女仆木珠突然想要衝進葳蕤軒內,麵部因為一路的快速奔跑而充血通紅、氣喘籲籲地向屋內大喊。
“怎麼了,咋咋呼呼的,再這麼沒有教養便去領十大板子!”王若弗今日本就右眼皮直跳,心思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在聽到丫鬟的大呼小叫後更是眉頭皺起,心生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