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劉奎正在興頭上,聽到這房間之內竟然有人敢這麼說話,不由得勃然大怒。
“我。”
這一聲真真切切,在場眾人紛紛往小雲姐身後看去,人群散開隻見一名高大男子正斜倚著花柱,他衣著樸素,神色戲謔,正眯著眼睛看著劉奎。
“殺了。”
劉奎眼見此人心裏厭惡得很,什麼檔次的人,無非是個小龜公,搞得樣子比我還拽。今天要是不立威,以後什麼小魚小蝦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劉奎抬手指向齊修,身邊兩個士兵手扶腰刀凶神惡煞的向齊修走去。
小雲姐眼看事態惡化,情急之下趕忙往前迎了幾步,將士兵擋在身前,“劉統領,有話好說,我這怡鳳樓可見不得血腥子。”
“鳳雲,你且讓開,莫要傷了你我和氣,大不了我待會賠你十兩銀子你看可好!”劉奎哈哈大笑,看向齊修的眼神中更加充斥著暴戾。
熟知劉奎的人都知道,這劉奎笑的越大,殺人之心越重,看來今日這人必要血濺當場了,有幾個坐的離劉奎遠的小聲議論了起來:
“哪來的毛頭孩子,敢惹劉奎,他劉奎是陳太守的侄子,在東渤城幾乎是橫著走...哪家的好姑娘能逃得過他劉奎的魔爪...”
“這東渤的天一半都得姓劉,也就是通峽關上的駐關大將衛雲召他不敢惹了。”
“這小子也是倒黴,剛剛進來我早就看出他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沒想到災正在於此。”一個老道模樣的客人捋著胡須高深莫測地說道。
“嗯?這位道長,你也來怡鳳樓啊?”左右看客正竊竊私語,聞言一齊轉頭竟然看見一個老道竟然坐在一旁,桌上酒肉皆有,身邊還有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正陪著他吃酒。
“你這老道,怎地不守戒律,喝酒吃肉還找小姐?”眾人暗壓笑意說道。
“那是和尚的戒律,他們折磨自己,修的是身,老子我順其自然修的是心!這無為而治才叫上乘。”說著老道端起小酒盅又美美的喝了一口。
鳳雲為了一個臭小子竟敢忤逆自己,這已經徹底觸怒了劉奎,手一揮示意士兵不必顧及其他,直接上去拿人。
小雲姐眼見事態惡化,正打算硬抗到底,卻感覺身後的衣擺被人扯動,回頭一看竟然是老孫。
“你...”
“劉統領的指令咱們能不聽麼,年輕人的事情要讓他們自己解決~”老孫頭說著,滿臉堆笑的捧著一杯酒湊到劉奎麵前。
“劉統領,我早就聽說您氣度不凡,英姿颯爽,今日得見足慰平生之憾,還請讓小人敬您一杯!您邊品著酒邊運籌帷幄,豈不美哉!”
齊修看著老孫諂媚的模樣,心中甚是鄙夷,老孫用毒之術天下第一,這阿諛奉承之術也應該排個天下第一吧。
劉奎接過酒杯晃了晃,打量了一遍麵前這個一臉諂媚的老頭“哼,你這個老龜公倒是會說話,但是本將不喝陌生人遞來的酒。”隨即將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老孫見狀連連點頭,弓著腰退到一邊去了。
“給我上!”劉奎大喝一聲。
兩個士兵聽令繼續朝齊修走了過去,小雲姐被老孫扯到一旁,小雲姐心中焦急還想說些什麼,轉頭看見老孫壞壞的笑容,心中不由得踏實許多,也就不再行動了。
“你小子得罪我們劉統領!找死!”說話間兩名士兵已經走到近前,其中一個邀功心切,率先抽出刀劈向齊修。
在場眾人看到如此情形,皆是驚呼一聲,小雲姐已經雙手捂住了眼睛,已經不敢看了。
隻聽“嘣”的一記悶響,小雲姐聽得不像是刀劈進肉裏的聲音。再聽滿場又發出一聲驚呼,似是比之前一聲還要大。
小雲姐睜開雙眼,竟然發現齊修還是斜靠著柱子,那奪命的刀停在了半空。再仔細一看。刀柄離刀尖三寸處,兩根修長的指頭將鋒刃牢牢地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