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禧無語片刻，歎氣，“半年以後，契約結束，你離開遊戲後我才會用它頂上。”
黑曜：“啊……哦。”
自知鬧了烏龍，黑曜小步挪到一旁，忽而小聲說：“契約更久一點也可以的，隻要你還在這個遊戲裏。”
薑禧：“沒必要，我半年後就走了。”按她的計劃，半年時間足夠完成任務。
黑曜的心不安地跳了幾下，“走？去哪？”
薑禧沒打算把離開這個世界的事情告訴她，隨意道：“沒去哪，就是不玩這個遊戲了。”
黑曜心裏湧上強烈的不安感，他總有種直覺，眼前的人是個騙子，她騙過自己一次還想騙第二次。
可是……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黑曜按下滿心的疑慮，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不管她跑去哪，他總會找到她的。
“別想太多，區區防火牆而已，我說了把你帶出遊戲世界就一定會做到。”薑禧以為黑曜擔心自己毀約，半年後退遊一走了之，安慰道。
“我先下線休息了，你自便。”話音剛落，薑禧的身體消失在原地。
冷清的房屋內，屬於另一人的氣息徹底消失，沒過多久，紅衣青年麵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回了毫無靈魂的樣子，儼然是一個純粹的遊戲npc，停留在原地不動。
黑曜的數據也跟著離開了，循著肖肖的ip地址，連接上了她家的網絡。
秦威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以前他能在眾高玩之間混得如魚得水，在遊戲裏小有名氣，很大一部分得益於肖以沫的符籙，肖以沫高階製符師的身份曝光後，曾經找他買過符的玩家紛紛暗搓搓打聽那些符到底是他的還是肖肖的。與他結過仇、看不慣他惺惺作態的人更是冷嘲熱諷、落井下石。
每次經過主城區，身邊少不得竊竊私語。
“就是他啊……那個秦白衣，拿大佬的東西狐假虎威。我們會長想招攬他他還拿喬，也不看看自己一身窮酸樣配不配，全身上下就幾件紫裝，連史詩裝備都沒有，噗。”
“別說了，萬一他也會中階製符呢。”
“我們公會間早就傳開了，肖大佬這幾天沒有上線，他就拿不出任何符籙了，你還不明白嗎。”
“長得不賴，沒想到啊心眼這麼壞，還縱容隊員造謠。要不是大佬自曝身份，我們都被蒙在鼓裏了呢。”
“噓，小聲點，他過來了。”
秦威用盡全力才能壓下那股慌亂，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般離開。
他這幾天給肖以沫發了很多消息，有道歉的，有解釋的，後來他心態崩了以後，開始質問她為什麼不留情麵，都沒能得到回複，秦威自然是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