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斷絕了肖以沫的科研生涯，沒有研究院願意接收她。沒有場地，沒有儀器，肖以沫空有一身知識、想法，卻無從實現，她的痛苦可想而知。所以最後，她從高樓一躍而下。
不知道上一世活人換腦的人造人出現後，世界會怎樣，但絕對不會好。肖以沫不做的事情，薑禧也不會做，但薑禧會把這份有問題的研究當作大禮包送給瀟瀟。
“嘻嘻，你不是喜歡偷嗎，我讓你偷個夠。”薑禧惡劣地笑，手指放在鍵盤上快速敲出殘影，啪嗒啪嗒地飛舞出好看的韻律。
薑禧把一個文件夾放在電腦顯眼處，裏麵是一份論文，詳細論證換腦方法的可行性，文件夾裏再附上被修改過的實驗數據，和參與換腦實驗的誌願者的信息。
想到瀟瀟未來的結局，她心情頗好的哼起了歌。
“鐵窗淚呀~~”
“叮咚叮咚——”門外的送貨小哥喊，“您的家政服務機器人到貨了，請簽收。”
“真快。”薑禧趿著拖鞋去開門。
迫不及待拆開包裝，通上電源，設定好程序後，薑禧累癱在床上，把被子隨意往身上一卷，沉沉睡去。
圓頭圓腦的家政機器人滴溜溜轉了轉腦袋，像是接收到了什麼外來數據。片刻後，它轉動輪子移動到薑禧床前，幫她掖好被子。它無機質的眼睛泛出紅光，靜靜地看了薑禧好一會，才轉身去收拾房子。
把一切收拾得整整齊齊，機器人回到薑禧床邊，把她亂蹬的被子重新掖好，不小心碰到了薑禧的手。
【……】
【嗚，碰到了，真實的肖肖！】
入侵了機器人係統的黑曜意識到這個事實，興奮雀躍得不能自己。
【好軟好軟，輕輕碰一下就陷進去一個坑，真可愛。】
【好希望自己是個人類啊。】
【想要真實的觸感……】
過了好一會，平複下激動又遺憾的心情，黑曜這才一邊充電，一邊檢索這個現實世界的信息。
看到遊戲論壇裏對肖肖大放厥詞的帖子，黑曜猩紅的眼睛透著陰沉和冰冷，他入侵管理後台，著手刪帖，心裏暗暗記下幾個ID。
洗衣機完成烘幹程序，機器停止，四周安靜下來，隻有空調發出的輕微聲響。黑曜站在床邊，一寸寸描摹著少女的睡顏，內心一片柔軟，仿佛這個動作已經做過千百遍。
床上薑禧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呢喃出睡夢中的囈語。
“伊卡洛斯……”
黑曜仿佛被一盆水從頭澆到腳，伊卡洛斯是誰，她為什麼做夢都在想著他？黑曜心髒像浸在油鍋裏反複煎炸一樣難受。
正在這時，薑禧的手機響起來，打破了一室的寂靜，打亂了黑曜又酸又妒的陰暗想法，驚得他縮回殼子裏，扮演安安靜靜的家政機器人。
“唔……吵什麼！”薑禧迷迷糊糊醒來，一把抓起手機，眯著眼辨認上麵的字。
秦威？
薑禧無聲冷笑，你還真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