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老侯爺,牽起嘴角,“父親在家多留些時日吧,到時候我帶璟曄來看您。”

老侯爺與她對視一眼,諱莫如深地點點頭。

這時,楚星湛帶著殷家人來到福壽堂,“祖父,殷國公府世子、世子夫人和殷小姐來給您拜壽了。”

三人的目光立刻轉向最後麵的小姑娘。

殷玨隻年少時見過老侯爺一麵。

那年中秋宮宴,四歲的殷昭昭被人丟進水缸,是楚星河踩著凳子把人撈出來。

老侯爺趕來的時候,以為是自家孫子惡作劇欺負殷昭昭,當即就是一腳踢過去。

楚星河先是糟殷昭昭恩將仇報,後是親祖父不問青紅皂白地冤枉,哭得稀裏嘩啦,引來了許多人。

他就是第一批到達現場的,有幸見到老侯爺聲如隆鍾的一麵。

一晃十年過去了,老侯爺恐怕踢不動這個小孫子了吧。

他瞥了眼尷尬地站起來的楚星河,拱手賀道:“晚輩殷玨見過老侯爺,願老侯爺鬆鶴長春,春秋不老。”

楊氏與殷昭昭跟著福禮,“祝老侯爺身體康健、福壽綿長。”

然後殷赫代表一家人獻上壽禮。

殷昭昭對老侯爺的唯一印象就是當年踹楚星河的一腳,生生讓他額頭撞了個大包,現在想想依舊令人忍俊不禁,唇角淺淺地勾勒出上揚的弧度。

楚星河一邊聽他們寒暄,一邊看向殷昭昭,小丫頭乖巧起來挺像那麼回事的。

另一個注意力放在殷昭昭身上的便是承遠侯夫人。

她知道大家閨秀在外麵難免端著,看不出幾分真性情,可她看著殷昭昭嬌嫩的麵容、靈動的雙眸,通體散發著鮮活的力量,讓她不由得流露出些許不忍。

與承遠侯府的一潭死水相比,殷昭昭就像高山雪顛初融的春水,滿含希望與生命力。

“這就是小昭昭吧?”老侯爺忽然指著殷昭昭,笑著問殷玨。

殷玨溫潤一笑,“是,正是小妹,沒想到您還記得。”

說著他回身喊了聲,“昭昭。”

殷昭昭心想這是未婚夫的外祖父啊,遂移步上前一禮,一雙圓潤的鹿眸看著對方淺笑,“昭昭見過老侯爺。”

老侯爺慈祥地看著殷昭昭,“好孩子,一轉眼都這麼大了。你記得老夫嗎?”

殷昭昭抿唇,瞄了眼他身邊的楚星河,笑道:“自然記得。”

楚星河瞪回去,記得就記得,看我幹嘛?

老侯爺沒錯過兩個小孩間的眉眼官司,捋著胡子哈哈大笑,“好,今天好好玩。星河,去把你姐姐喊來,讓她帶著昭昭。”

楚星河“哦”了聲,經過殷昭昭身邊的時候輕輕哼了一下。

殷昭昭無語。

楚星湛看得直搖頭,與殷赫、老侯爺說著話。

楊氏是認識承遠侯夫人的,她靜靜地坐在那裏觀察殷昭昭的眼神楊氏也看到了,遂趁著這個空檔與承遠侯夫人見禮,“承遠侯夫人,許久不見,一切可好?”

承遠侯夫人滿懷心事,淡淡地笑道:“還好。”眼睛看向殷昭昭,她很想知道這位姑娘對自己的態度。

殷昭昭早就察覺到她的視線,隻是不明白她為何看自己,這麼一聽原來是未來婆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