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傑擔心的看著麵無表情的小朵,剛才悠悠走的時候她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半晌,宇傑發動了車,開回了家,他們沒有進家門,宇傑拉著小朵來到人工湖邊的太湖石上坐下,周圍靜悄悄的沒什麼人。
“對不起!我一直都沒跟你說,本來準備過幾天就告訴你的,你......小朵,你說話呀!你罵我吧!
你別嚇我,你......”
小朵的眼睛茫然的望著湖對岸的未知名的一點,聽到宇傑的話,她收回了目光,盯著宇傑,雙眼裏冒出火花,眼淚卻一顆顆掉落下來,“說什麼?交流被人騙了六年的感受麼?”她恨恨的說,“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宇傑伸出手,想給小朵擦擦眼淚,伸到一半,又縮回了,掏出紙巾,遞給小朵。
小朵沒理宇傑
,自己掏出紙巾,“我就這麼不堪麼?”
“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我隻是.......隻是覺得在你麵前,我自慚形穢....就是離了婚,我也是個結過婚的人,你現在都有男友了......”
“那我問你,當初在你家的那段日子裏,我的感覺都是我的單相思麼?”
“不不!那時我是真心愛你的。”
“那你離婚以後呢?你就不愛我了嗎?”
“不是,我一直......”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我配不上你呀!”
“你根本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我......還用問嗎?”
“你為什麼把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都看的這樣?原先,一個大學生,就配的過一個鄉下小丫頭,後來,一個離了婚的男人就配不過一個女大學生了?那以後你這個老板當大了,是不是這個女大學畢業生就又配不上他了?這就是你的邏輯麼?你為什麼老把自己放在天平上?愛也需要先掂量一下配不配麼?人和人之間一定要相配才能相愛麼?”小朵的話越來越大聲了。
“你說你自慚形穢,你為了你那可笑的自卑或者說是自尊來傷害你的親人,和關心你,愛你的人,你為他們想過沒有?如果今天沒遇到悠悠姐,你還準備瞞到什麼時候?過幾天?一輩子麼還是到你忘記這件事?”
“我......我不會忘了的,一輩子也不會。”
“那就是說你準備把這件事
放在心裏,讓自己和別人痛苦的渡過幾年?幾十年?你就這麼殘忍?”
“我......”宇傑被小朵噎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半天才歎了口氣,“你變了,原來的你不會這樣灼灼逼人的。”
“變了?當然變了,”小朵冷笑著,“當時,悠悠在你被砍傷後報警時我一直在旁邊,知道事情的經過後雖然我覺得你都沒和我商量有些不高興,但我知道你的難處,並沒怪你,隻是有些傷心而已。當我聽姑媽說你和悠悠舉行了婚禮的消息以後,我震驚了,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傻瓜,那一刻的我就已經死了一次了。從那以後,我什麼事都會先搞清楚,再不做那個羞怯糊塗的村姑了。唉!隻是我一直以為姑媽最疼我,她居然也沒告訴我這件事。”小朵搖搖頭,又傷心起來。
“不怪她,是我不讓她說的。為這,她已經罵我六年了,你回來的那天她本來是準備說的,被我製止了,事後我答應過她,在大舅出院後會告訴你所有的事。”
“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你想到過我嗎?我報了所能找到的離家最遠的大學,這幾年裏都不回家,大家還以為我僅僅是為了賺生活費,其實,我是在逃避,逃避知道這件事的所有的人。你說我變了,我知道,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北京,我封閉了自己,盡量不和人來往,不管是上學或者出去打工都是獨往獨來,不參加各種活動,不加入任何社團,也不交朋友,永遠和別人保持距離。同學們都叫我冰兒......”小朵說不下去了,站起身,往回走,邊走邊說:“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到此為止。另外,等我爸第一個療程的治療作完後,他們會回家,我也會回北京。以後我爸的治療我會在北京安排作的。”說完頭也不回,徑自往回走去。
宇傑也趕緊拿起拐杖拄著追了進去,等他進了門的時候,腿腳利索的小朵早已回到三樓自己的房裏去了。宇傑想追上去,剛到二樓就被從自己房裏出來的姑媽攔住了,“
幹什麼?你找小朵嗎?剛才她也是匆匆忙忙的跑進屋裏,我叫她,她都沒聽到,你們吵架了?”
“......是。”宇傑看著滿臉都是問號的姑媽,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幹脆進到她的房裏,坐下,又把小朵媽從廚房裏叫來,把事情的經過源源本本告訴了她們。
第二天一早,小朵準備去醫院,被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專門等她的姑媽攔住了。“來,坐會兒,等一下再去醫院,你爸爸這幾天都可以動了,晚點去沒關係。現在,宇傑說有事去了公司,過會兒就回來送你去醫院。你媽出去買菜,小雷昨晚從醫院裏回來的晚,還沒起床,就我們倆,自打你回來,咱們都沒好好談談。”姑媽笑眯眯的招呼著小朵,讓她她坐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