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花一愣,不都說這女的好吃懶做,一準出錢了事,怎麼說變就變了?
不過她還想再掙紮掙紮,喃喃道,“哎呀,宋家她嫂子,修大壩都是男人幹的活,你可幹不來!真累個好歹,或者砸斷了手腳,還不如出錢呢,你說是不是?”
張翠花的算盤打的好,想著可能惡婆娘舍不得錢就說要自己去,隻要把她嚇住了,錢不就到手了?
把年代文玩遍了的司染還能不知道她的意思,狡黠一笑,接過她的話。
“對嘞,翠花主任說的對呀,這砸壞了可不行,我家那爺們多少小寡婦等著呢,我這一出事,後邊小的準進門!不行,真不行呢!”
張翠花一聽立刻樂了,心想這惡婆娘也是個棒槌,還不是兩句話就被她忽悠了!
趕緊點頭順著說,“就是的啊,我家大哥長的那麼俊,可得看好了,所以這錢......”
“所以,我跟著去做飯!這樣既不會砸到,還能出份工!”
“哎呀,怪不得說翠花妹子能當婦女主任呢,這主意出的頂呱呱!”
司染邊挽著張翠花胳膊往外走,邊一個勁的連誇帶道謝。
“真是謝謝翠花妹子,這百來人的飯是難做些,但為了集體我也認了!不管咋的,都得謝我翠花妹子!”
“喲!這都到門口了,那行了,嫂子就不留你了,快去下家通知吧,明個一早我就在村頭等你!”
啊?
張翠花一臉的懵!
是這樣嗎?
啥時候說讓她做飯了?
咦,自己咋出來了?
等另幾個小媳婦找到張翠花時,她還在捋著剛剛的話,費了半天勁都沒捋明白,咋就成了做飯抵工了!
旁邊一個年齡最長的老太太聽了她的描述,低低笑出了聲,“這是讓那惡婆娘忽悠瘸了,等著吧,以後壩上有好戲看了!”
第二天一早,司染還真就準時出現在了村口!
她頭上戴著花布巾,露出一條又黑又粗的麻花辮。
麻花辮綁的鬆鬆的,斜斜的搭在肩頭,映襯的整個小臉尖尖的。
身上穿著翻領的確良襯衫,下麵配條黑色小布褲,樣式普通,甚至跟其他的中年女人穿的差不多!
但她身材窈窕,腰身纖細,腿又長,愣是將這衣服穿出了別樣的韻味!
好幾個不認識她的小夥子直向周圍打聽這是哪家的姑娘!
愛慕之心昭然若揭!
村口大柳樹下,幾個早到的婦女看到這場景嫉妒的不行,其中一個向地上吐了口濃痰。
“呸,一身的騷狐狸味!看那腰扭的,胳膊上的筐子都跟著晃!”
“嗬嗬,朱大嫂,你就是看人家長的好,都四十了還嫩的跟小姑娘似的,是不是你家大哥又爬牆頭偷看了?”
朱大嫂家住在司染家隔壁,借助這個便利條件,朱大哥天天爬上牆拿修剪樹枝當借口,向那院偷看!
弄的好好的杏樹跟禿毛雞一樣,連根樹杈都沒有了,立在兩院中間跟電線杆子似的!
這麼突出的樹和這麼突出的朱大哥自然是被全村知曉的,那小媳婦一說,樹下的婦女們全都笑了!
朱大嫂被笑的更掛不住臉,將這些都歸到蘇染身上,狠狠的剜了一眼蘇染!
“是那騷貨天天站在門口故意勾搭的!不要臉的玩意!還敢來抵工,看我不整死她!”
“朱大嫂這一大早上要整死誰啊?呀,我知道了,是不是那院的劉寡婦啊,剛剛我來可是看著朱大哥從她院裏出來,還扶著腰找我家那口子去要膏藥了呢!”
司染挎著小筐走過來,搖曳的腰肢配上輕飄飄的話,一看就不是善茬!
正在大家等著看兩女人掐架呢,司染又補上一句,“哎呀,你看我這嘴咋這麼快,朱大哥可說了,千萬別讓你這惡婆娘知道呢!”
“好你個朱來發!”朱大嫂聽了司染的話哪裏還顧得上找她茬,擼起袖子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