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楚軒的秘密(1 / 3)

我的洗衣工娘親名為阿堵,為“明眸善睞”之意,今年三十八歲,使的一手好刀法;我的賬房爹“林子大”真名為夕照,今年四十歲,輕功極好,卻不知使何種兵器。她們倆人有名無姓,算得上是身懷絕技的一流高手,讓人納悶的是,以前的我怎麼就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是因為她們隱藏得太好還是因為那時候的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武盲?

都說一個女人好比五百隻鴨子,三個女人便成集市,但是我們“一家三口”連條冷清的街道都算不上。

一路之上,毋論是策馬行走還是打尖投宿,夕照和阿堵始終對我客氣有加,禮數周到,不像劉嬸和李嬸那麼隨便,讓我根本沒法和她們輕鬆交談,更不用說敘敘家常,唏噓往事什麼的了。

而大成依然像在荊州時一樣,對我們三人之間的互動似乎漠不關心,可我總覺得在他漠然的表麵下,蘊含著一種穩控大局的泰然和藐視,不知道他在景王宮中是個什麼身份?大阿監還是普通的阿監?如果是大阿監怎麼會參與如此低級別的營救行動?如果是普通的阿監,年紀不大的他又怎會如此波瀾不驚?

山路不好走,天氣炎熱多變,惡劣的氣候條件下下馬匹和人都需要充足的補給和休息,所以我們走得並不快,一個月後才到達目的地:綿都。

綿都遠離中原地區和東吳,遠離我今生前世生活過的每一寸土地。

過去的一切,無論是解不開的,放不下的,愛過的,恨過的,俱是那過眼的雲煙,巴山楚水淒涼地將是我的白骨安放之處。

這天,大成與我們三人告別,他是回去麵見景王的吧?他沒有多說,我們也沒有多問,眼睜睜地看著他平靜道了聲:“保重!”然後策馬急急離去。

一馬一人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遠方後,我輕輕鬆了半口氣,回頭對夕照兩人道:“夕照,下麵我們該到哪裏?”

玉郎會馬上接見我嗎?

夕照和阿堵互相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的說:“旅途勞累,公子還是先安心休整,靜候佳音便是。”

言下之意,玉郎是不會立即接見我的了,真不知他到底在益州這邊充當什麼角色,做大官呢還是民間顧問呢?架子擺得那麼大,連女兒想見他一麵還得提前預約。

我不禁失笑,對孫靜林所說的“重敘天倫”不抱任何希望。

夕照和阿堵將我安頓在一處靜謐的居舍,這裏遠離鬧市區,像是大戶人家的別院,院子有些年頭了吧,古樹參天,名字麼,呃,叫魯人居,魯人聽起來像路人,挺符合我的身份。

管它親人路人,總之我是住下來了。

雖然住在“路人”居,好歹我也是公子一枚,一日三餐自有人料理,我如今花時間最多的就是寫字畫畫,不算在馬普村COPY圖畫的那一次,我不摸筆墨紙硯已經半年了吧?雖說可能以後不用指望這個來吃飯,可也不能辜負之前下過的苦功啊!

我是一個死腦筋的窮人家的孩子。

在魯人居住了將近一個月,我隻出了四趟門,逛累了就到市中心的一家茶肆喝壺老君眉,聽身邊的茶客談論時政要聞。

從茶客們的談論中得知,武平侯攻下漢中郡後,即被洛京天子加封為巍公,可以佩劍穿靴上殿,長子和三子俱被封侯,次子被擢升為副丞相,協助巍公處理京中朝廷要事,有傳言說目前洛京的宗廟已經不姓獨孤,而姓秦。

巍公被加封後,親自率兵征討東吳,在濡須口一帶按紮水寨。秦氏的騎兵和步兵雖然勇猛,水軍卻不如東吳的水軍驍勇善戰,雙方目前出於絞著狀態,誰也沒有占著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