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已昏暗,雨後剛晴,清新的空氣夾雜著林中的濕氣,還有一絲腐朽之味,縈繞鼻間。天上繁星點綴,顯顯隱隱,眨眨閃閃,仿佛具有了生命般,又仿佛是一幅傳神畫卷,畫中星河湧動,介乎虛實之間,讓人迷戀,讓人夢幻。
未心又去打了隻野獸,與小十二人飲其血,烤其肉,甚是灑然快活。同時還找了七八種果子,有的能吃,可口香甜,有的不能吃,味澀而苦,且有劇毒。
小十挑了一些,有毒的堅決不碰。
未心每吃一種有毒果子,便留下一兩顆。
小十問一些武學上的疑難,未心不僅說得透徹,還新穎獨到,不得不說,未心的見識,無人可比。
同樣,小十有些事很疑惑,便會問未心,但未心並不回答他。
“師父,你說收我為徒有三個原因,你說了兩個,還有一個呢?”
第一次遇見未心時,未心便收他為徒,其一因是他天資出眾,其二因與他身世有關,其三因沒說,但卻說過,三者缺一不可。
未心擺擺手,說道:“自己想,想不到,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小十癟癟嘴,說道:“師父,你老是這樣,本來就是高人了,幹嘛還裝高人不告訴我。”
發泄了一下不滿,對未心說道:“師父,你說破天武神鍾綸與你齊名的另外兩大武神同一個層次,鍾綸前輩我是見過的,雖然不知他有多厲害,但我知道你比他厲害得多,更是高深莫測,更是磅礴無極,盡管散發出很是飄逸的氣質。”
未心點點頭,說道:“你能有如此感覺,說明你的天賦確實難得。但就算有如此天賦,以後也隻是比這些武神強一點罷了。為師能修練到如此境界,比這些武神高出很多,隻在於我修煉了兩種心法。”
小十又傻眼了,他的認識再一次被顛覆,他以為自己在未心身邊,這種事情都可以免疫了,沒想到還是被徹底震驚。
“師父,不是練兩種心法,會內力紊亂,走火入魔嗎?江湖上有一些功法修煉後,可以修煉其它心法,那是因為這種功法有些包容性,但都有限製。成就不僅不高,失去生命的可能性極大。與其練如此心法,還不如練一門高深心法。”
未心與小十交談,很有耐心,一點不下於玉金風。
他本來不打算收弟子,但若收,那便是要教出他心中最好的弟子。
“你說得不錯,無論一門心法的包容性多大,修煉再多心法,其實也就是修煉了一門。且包容性越大的功法,修煉越困難,越不及大道至簡,直至本質的一門功法。我雖修煉了兩門,其實也就一門。”
“這是為何?”
小十對未心所言已然起了濃厚的興趣。
“隻是這部功法並未像心法一樣,生出內力。並不是修煉不出其力,是為師實在修煉不出。不過卻能改變體質,讓人的力氣增長,改變力量屬性,更為奇特的事,它能吞噬不適於自我的一切。”
小十未加思索的道:“難道是仙人修煉的功法?”
未心一口否定道:“不是。”
小十不知師父為何如此肯定,繼續認真聽未心講解。
隻見他說道:“我曾經讓許多人修煉過,隻是此心法對人的資質比對武者還要嚴格,且就算資質奇佳,效果亦微乎其微,我修煉一百年,力量漲了不少,但力量的本質在身體中卻無任何變化。連其基礎篇都未練成,且我也隻得了其基礎篇。”
小十恍然大悟道:“難怪師父不會走火入魔,原來是連力之氣也未修煉出。”
未心驚訝道:“你的悟性卻是驚人,我修煉此心法以來,雖然力量單手就有三千餘斤,可卻依然是力之息的狀態。”
小十的手抖了抖,還以為聽錯了,三千斤啊!
若要去斤斤計較,那是多麼的驚人,這還是人!他感覺自己師父就是傳說中的神了。
要知哪怕是武神,力量一般不會超過一千斤。小十運用全身力氣,一股氣息從手上散發,未心見此,驚訝道:“力之氣!”
“師父,這是在我六歲時,望山而悟,所生之氣,使我力氣大增。”
未心哈哈一笑,“雖然你也不能將此功法的基礎篇達到,但終究會超越為師一步。另外你的力之氣藏於骨肉,未至經脈,倒也不用擔心與內力衝突。以後注意一點,千萬不要將力之氣引入丹田,就讓他在骨肉中,以免二氣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