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自己亦頗覺無奈,微微苦笑了一下,平靜的答道:“是啊,因為在我小時候,老爸處於生意的起步階段,事情較多,需要在外沒日沒夜的打拚,所以很少回家……。”
呂四聽少爺話中有些錯誤,便橫插一腳的道:“少爺,我怎麼聽說……,當時老爺是因為有黑幫追殺,所以不得不在外麵躲起來的,什麼時候又變成在外打拚了?”
唐朝上前一步,抬起手來,‘啪’得一聲響,狠狠地在呂四的光頭上扇了一下,呂四受襲之下,頭部驀地一頓,看上去很是斯文的近視眼鏡,也隨之掉落在地。呂四驚慌之下,趕緊蹲下身來,低著頭不斷的摸索尋找。
張金花看他那副狼狽的鬼樣,有點看不下去,蹲下身為其撿起眼鏡的交到他手中。
唐朝瞪著凶狠的眼睛看著呂四,麵紅耳赤的凶道:“你小子又是聽誰這樣說的?沒有根據的信口開河,我看他是想找死……。”
呂四本想直言的答道:‘是老爺親口說的。’但看了看唐少爺憤怒的表情,隻好忍了下來,很是知趣的搖著頭道:“不是不是不是,是我記錯了,好像……,好像是在夢裏聽老爺和我說的,是夢,僅僅是一場夢罷了。”
王絲雨聽他如此的一說,怎能不曉得其中的隱情?看樣子,唐朝的老爸在二十多年前,就是一個江湖上混的棍徒了。
想想唐朝他爸被人追殺的事情離現在已經很是久遠,便趕緊為其打圓場的道:“算了算了,至於你爸在幾十年前的豐功偉績,我現在也不怎麼想聽,你再好好的看看,通過朦朦朧朧的印象,看到底還能認出其人吧?”
唐朝又伸著頭,捂著鼻子的看了一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默不作聲的走出了房門,繼而站在門外,大口的呼吸著清新了許多的空氣。
王絲雨見他實在是認不出死者來,隻好指著桌上的屍體,衝著郭強的道:“郭強,將屍體收起來吧。”說完,便很是失望的走出了驗屍房。
王絲雨望著因吐了胃內的酸水,而臉色變得異常蒼白的唐朝,悠悠的道:“既然你認不出死者的身份,那麼隻有通過DNA比對一下嘍。”
唐朝既然想確定這個死者到底是不是他的生父,便很是自然的答應了王絲雨的要求。
待等將此處的事情打理完成,幾個人邁開步子,坐上電梯,便向韓旭所在的法醫科行去。
京杭市公安局的法醫科,因為與身處地下的驗屍房來往的較密,所以被安排在公安局大樓的一樓,以方便法醫的來來往往。
此時已經到了上班時間,法醫科的韓旭等科室的人員,現在都已經來到,王絲雨向韓旭說明了唐朝來的用意,便登記了個人的信息資料,采集了血樣,留待和死者的DNA進行比對,但是DNA比對工作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韓旭告知,這項比對工作最快也得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完成。
王絲雨沒法,隻好將唐朝的聯係方式留了下來,讓他暫且先回家等待,等結果出來了之後,會第一時間的打電話聯係。
唐朝無奈,隻好懷著一顆打鼓的心情,帶著幾個惡棍之徒,離開了京杭市公安局。
接下來的時間,又接待了數名過來報案失蹤的人員,但是失蹤的這些人,不是與死者的身份不相符,就是因為失蹤的時間不長,與這具無頭屍體的死亡時間不相吻合,而被一一的排除在外。
固然,王絲雨想起早晨走進辦公室所見到的一幕,越想越氣,不免又將郭強和張金花叫到自己的單人辦公室內,狠狠地批評了一頓,郭強和張金花情知理虧,隻好一聲不吭的不做任何辯駁,由著隊長的譏刺與數落,王絲雨訓斥了一陣子,見兩人就如兩隻憋死貓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抗情緒,覺得沒意思,頗為煩悶的將兩人趕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憋死貓:被憋死的貓兒,指的是理虧之下,不做辯駁,也不知該做如何的應變,隻好悶不做聲的吃啞巴虧。)
等待的時間,向來都是苦悶,而又讓人異常焦躁的,十分難捱。在這種等待之下所看到的太陽,就如正在地裏生長的草木一般,從外表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動靜,仿佛就如一個沒有生命的死物一般,靜悄悄,安穩穩,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裏,看上去萬分的燥人,不然,在古代也不會有‘拔苗助長’這樣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