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波特蘭頌歌(其一)(2 / 3)

我出身貴族,父親是波特蘭公國的侯爵,人稱“隼目”,槍法了得,常常隨著國王征戰四方,滅佐殺智,他總是希望我能夠繼承他的位置,將來成為與他一樣的波特蘭戰神,所以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被父親逼著練習槍法,不論白天黑夜,春夏秋冬,從手槍,步槍,狙擊槍,不分晝夜,如今我已17歲,被我按斷扳機的火器高達數十把,托父親的福,現在整個波特蘭公國,除了我的父親,在槍法上,我要是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

可惜我的父親與我的姐姐在接到邊境線被佐式家族攻破的消息後,率領大軍趕去了邊塞,再也沒回來過,當時我和別的族人正忙著逃難,根本得不到他們的消息,直到我們終於安頓下來後,前線才傳來戰報,佐式家族的軍隊被打退,父親憑一己之力狙殺了數十名佐將,但最終還是因傷勢過重,戰死沙場,而姐姐也在回到皇城的路上不幸染上了大聰明病,最後也死了。

我看著腰間的那把金色的左輪,這是父親在我十七歲生日那天送我的禮物,還記得他當時笑著和我說:“臭小子,再加把勁,過幾年你就能超過我啦,不愧是我薩斯貓餌德家族的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堅定地舉起了我的右手,喊聲格外響亮:“我要加入反抗軍!”

蔡籽豪斯看我一眼,招呼我過來,同時對著我旁邊其他想要加入革命軍的波特蘭人說道:“別急!想要加入反抗軍的同誌們!來這裏排隊填表!波特蘭會永遠記住你們今天的選擇!”

他放下喇叭,坐了下來,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名冊,指著上麵的空格對我說:“來,把你的名字,年齡,出生日期和種族填在上麵,然後去那裏排隊。”

我接過他遞來的筆,飛速填完了表,他拿起一看,眼睛裏閃過一道不易被人察覺的亮光。

“這樣啊,你是薩斯貓餌德家的嗎?我看看……你叫朱思遠,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他想了一會,恍然大悟:“你是艾文·薩斯貓餌德的大兒子!幸會幸會!反抗軍能有你真是太好了!憑借你的槍法,可是能成為反抗軍的一大戰力啊!”

蔡籽豪斯歎了口氣:“你的父親……我很抱歉,他是波特蘭的英雄,也是個傳奇,如果他還在的話,應該也會很高興你能為了波特蘭而戰鬥的!”

我點了點頭,深知他說的沒錯,能看到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是父親此生的夢想之一,隻可惜他已不在世了。

蔡籽豪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個真男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像你的父親一樣,保衛我們的家園,把佐與智通通驅逐出去!”

就這樣,我坐上了蔡籽豪斯的馬車,身後是一個車隊,幾十個加入了反抗軍的波特蘭人也和我們一起走在了雪山的道路上。

我看了看前麵拉著馬車的動物,它眯著眼睛,神態悠閑,嘴裏還嚼著什麼——在這麼冷的環境下,這動物居然還能保持如此悠閑的神態。

我問了蔡籽豪斯:“蔡籽豪斯,這是什麼動物啊?”

的確,這樣的動物並不多見,在如此寒冷的地方還能保持這樣的,我也就見過龍牙兔一種了。

“這個啊……”蔡籽豪斯尷尬的笑了笑:“這是我家的毛驢。”

但隨即他又話鋒一轉:“但這可不是普通的毛驢啊,這是產自卡薩姆禁地的白毛驢,耐寒耐熱,適應多種極端環境,再加上我們大風車家族特有的馴獸方案,培育出了一批又一批的這種戰驢,別看它這幅樣子,它們的平均時速可以達到130多公裏呢!”

說這話的時候,蔡籽豪斯的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神情。

難怪,這毛驢在零下四十多度的氣溫裏走了兩個多小時都沒有疲憊,我從山腰看向遠處,雪白的森林,湛藍的天空,還有山腳下的城鎮,真是如畫一般美麗,要不是戰爭,我還真有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這樣的美景,畢竟幾乎沒人願意生活在大中午的氣溫還是零下四十多度的環境下。

又過了兩個小時,盡管寒風撲麵,但我仍然感覺快要睡著了。

“吼!!!”

巨大的咆哮聲驚醒了我,隨後就是一陣比剛剛還要冷的狂風襲來。

“靠!這家夥!”

蔡籽豪斯也是一驚,急忙拉著我跳下了馬車。

冰塊碰撞的聲音響起,馬車瞬間被一片巨大的冰錐刺穿,車上的人無一幸免。

我抬頭望去,一條巨大的冰龍扇動著翅膀,瞪著血紅的眼睛,口吐寒氣,它身體一轉,又一道冰霜吐來,蔡籽豪斯急忙抽出腰間的雙刀,一個十字斬,冰霜立即被斬開,能量被化解。

我拔出腰間的左輪,手放在擊錘上,兩槍速射,子彈打進它的嘴裏,冰龍的嘴裏冒了火光,它趕緊閉上了嘴,吐出一口冷氣,憤怒地咆哮著。

蔡籽豪斯說道:“這家夥每次都挑我們那幾個大隊長不在的時候襲擊反抗軍總部,造成巨大的損失,今天必須把它給弄了!”

身後兩輛馬車上的波特蘭人也跳下車,拉開弓弩或是舉起火器,朝著冰龍射擊,可飛龍的鱗甲是很堅硬的,那些槍彈箭矢射在飛龍身上,無異於是在撓癢癢,冰龍怒了,嘴中彙聚能量,又是一口冰霜噴出,巨量的冰錐朝著人群蔓延,很多人避之不及,被直接刺穿。

蔡籽豪斯把我拉到一邊:“我們等它下次吐冰霜的時候,你快速射擊它的兩隻眼睛,龍的眼睛是唯一弱點,我趁機從它的嘴裏切開它!”

我點頭,這確實是唯一辦法!

說話間,冰龍又開始彙聚能量。

我看準時機,將手摁住擊錘,連開兩槍,精準無誤地射中了它的兩隻眼睛,它吃痛吼叫,能量消散而去,蔡籽豪斯一個大跳,跳到冰龍臉上撐開了它的嘴,雙刀抵住龍的兩個嘴角。

“風車七十二式!第二十三般!”

隻見蔡籽豪斯的刀刃上閃起詭異的碧綠色光芒,他用盡全力,猛的一推,冰龍的身體直接被橫著劈成了兩半,巨大的屍體從空中落下。

蔡籽豪斯擦了擦刀上冰藍的血液,把刀收回鞘內。

“把這家夥處理一下,抬回去!弟兄們今晚有龍肉吃了!”蔡籽豪斯笑了起來。

他的身後傳出猛烈的歡呼聲,反抗軍的士兵和那些剛剛進入反抗軍的波特蘭人都衝上去切割著落在地上的龍肉。

我問蔡籽豪斯:“你們反抗軍平常都吃什麼啊?”

蔡籽豪斯苦笑著說:“這個嘛,蛇,黑蝗蟲,偶爾打兩隻岩豬吃,不過這是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所以我最喜歡的還是黑蝗蟲烤串……啊,你這樣看我幹什麼,這冰天雪地,能吃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我歎了口氣。

波特蘭人在世界裏,是非常弱勢的一類,每年因戰火死去的波特蘭人是其他種族平均的十倍以上,而且因為種族差異,在戰爭期間,波特蘭人幾乎無法生存。

如今有了個安身之所,也是謝天謝地了。

不愧是大風車家培育的戰驢,重達幾噸的龍肉拉得非常輕鬆,不一會,我們就到了反抗軍的總部,說是總部,倒不如說是一個超大型的營地,幾十座用木頭堆成的木屋排列著,滿地的帳篷,披著紅色鬥篷的反抗軍戰士們走來走去,幾根有著金龍旗幟的旗杆高高撐起,唯一一座三層樓的房子在總部的正中央,蔡籽豪斯和我說,那就是反抗軍首領和各大隊長的辦公休息區。

他帶著我走了過去,一路上,士兵都在給蔡籽豪斯敬禮。

走進屋子,裏麵意外的寬敞,一個人坐在壁爐邊看書。

蔡籽豪斯指著我說:“諾,新來的,把第七大隊交給他吧,他能幹得了。”

隨後又和我介紹:“這是薛基豪斯·大風車,是我哥,也是反抗軍第一大隊隊長,人稱‘毛驢王子’,這裏的戰驢都歸他號令。”

他站了起來,扶了扶他的金絲眼鏡,背上的巨劍打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