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過了幾天才知道,這次科舉本該是崔玄做主考官的。可惜,卻被鄭家的一個女婿,李宗輝給占了。紀安有些好奇,按理,崔玄的身份尊貴,名動天下,怎麼看也比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人強上許多吧。
怎麼就被搶了差事,且依著他家師兄那個肚裏的壞水,就這麼忍了?太不可思議了,但紀安還是擔心崔玄心中不好過。想著他有事,崔玄對著他出心出力,看顧到底。而崔玄有事,他這個做師弟的自然要鼎力相助,好好表現。
於是,崔玄就發現這段時間,紀安即使被自己布置了再多的功課還是會抽出時間來他身邊晃悠一下。送點茶水啊,送個稀罕玩意,弄了半天,崔玄才明白,紀安隻是在變相的安慰自己呢。
這個認知讓崔玄哭笑不得,就知道他這個師弟腦子裏肯定想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不過,崔玄還是很享受紀安難得的殷勤備至,為此,他決定不告訴紀安自己的打算,並且,有意無意的做出一副壯誌未酬才失落模樣。
果然,紀安瞧著,心中更為的心疼,也更加的關心崔玄。即使崔玄再毒舌,布置再多的功課,紀安也沒陽奉陰違過。瞧著這樣的紀安,崔玄心中的暖意遍布全身,這樣的人,這樣的真心,他怎麼能不真心以待。
沒過多久,紀安就發現自己被騙了。氣的恨不得錘一頓崔玄才能解氣,而被發現的原因很簡單,京城爆發了這當今聖上在位期間最大的科舉舞弊案。傳聞有人考前泄露考題,被人舉報出來,震驚朝野。
依著紀安對崔玄的了解,這貨如果事先不知情,可能性很低;可若是後麵的事情沒參與,打死紀安他也不相信。不然,為何主考官換成了鄭家的女婿,他按兵不動,且既然能把考題拿到手,泄露出去,對方肯定是隱秘而有所防備的。
若是沒有人暗自幫忙,就是人想舉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說不準舉報人還沒說出真相就被人殺人滅口了,所以,紀安敢肯定,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少不了崔玄的手筆。
他原先對於崔玄讓他參與六藝而放棄科考就有些疑惑,畢竟六藝雖然風雅,可比起科舉出身也算各有千秋。如果想做權臣,科舉出來的關係網就會大很多,同窗同科等一抓一把人脈,這是六藝所不具備的。當然,六藝更為的清貴優雅,若想揚名天下,自然是六藝更為的快捷。
現在想來,崔玄那個時候就對這次的科舉不看好,怕連累於他罷了。這麼一想,紀安又消了些氣,畢竟,之前都是他自己腦補了一番,崔玄從沒有和他說過自己怎麼怎麼樣了。全屬他腦洞開的太大,自作多情而已。
不過,紀安已經決定一個月不和崔玄主動說話,用態度表明他很生氣很不高興。不要以為他不知道,憑著崔玄的精明會沒發現自己想什麼,知道自己想什麼,不解釋就算了,竟敢還誤導他,這做法,可不可以再無恥些。
崔玄也知道依著紀安的性子在發現自己誤導之後,一定會生氣的。為此,他苦思冥想了幾天,決定紀安既然想出氣,那他就讓紀安出出氣唄。
於是,這幾天崔玄特別的粘著紀安,紀安唬著臉,也嚇不走崔玄。看著崔玄任勞任怨,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婦樣,紀安心中大大的暢快了一把。有種翻身做主人的想法,當然,紀安知道,依著崔玄的性子,這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崔玄故意做給他看的。
不過,崔玄能在乎他的想法,並為了讓他消氣,故意做出這副樣子,紀安很是很滿意的。於是乎,臉皮沒有崔玄厚的紀安沒有貫徹自己定下一個月不主動和崔玄說話的策略,沒幾天又屁顛屁顛的師兄長師兄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