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軟轎上麵坐著南宮錦,懸於半空,對於不會輕功她來說,有一種暈眩感,但因著意誌力堅定,而且確定自己掉下去,也有百裏驚鴻接著,方才安穩坐上頭。
抬著轎子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麵色都是悲催!好不容易教主近不喜歡出門了,他們還要被借給別人做轎夫,他們是苦力嗎?是苦力嗎?!好女人骨架比較細,也不用暗格裏麵放上教主美酒,不太重,這樣想著心下淡定了一些!
待到他們隊伍到了城門口一百多米處,停了下來!
守城大將這才看清楚了,原來是個轎子!但是有轎子能天空中飛嗎?即便是這天下間輕功好人,也很難發揮成這樣吧?這樣詭異眼神,又讓青龍白虎等人,心中留下了幾根麵條淚!想起了當年,他們偉大而張狂教主掛著一臉邪肆笑,對著他們說:“本尊要把你們培養成天下輕功好人!”
他們當時那叫一個趕緊涕零,甚至於老淚縱橫!可是……早知道被培養成輕功好人,是用來飛天上抬轎子,打死他們也不學!
百裏驚鴻這邊隊伍停下,並沒有半分想要進攻意思,這般狀態,讓守城大將嚇得顫抖小心肝,終於是淡定了一些。他扯著嗓子開口:“不知你們是何方隊伍?”
“放肆!我們可是奉了皇上命令,來出使秘密任務,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知道我們身份?”南宮錦冷冷掃著他,鳳眸之中滿是冷意。
這眼神,讓守城大將此等嚴寒酷暑日子裏,感到一盆冰水從自己頭上兜頭澆了下來!那叫一個透心涼,這眼神,就不該是尋常人能有,但也就是因為不是尋常人能有,所以他才該加注意,絕對不能讓什麼複雜或是動機不純人進了。“那你手上,可有什麼證據?”
“這便是證據!”南宮錦說著,便將那一日,自己婚宴上從君昊天手上要來玉佩展示了出來。
這玉佩,是好玉。尋常人不能有,而於皇族來說,登上皇位之後,便應該將自己原本用東西全部扔掉,改用皇帝應該用東西,但若是有君特別喜歡,就會打上一個龍標識,這塊大陸所有皇族都這般,所以南宮錦方才會處心積慮想要從君昊天身上拿個東西下來。
正是八月中旬,好月正圓,懸於高空。
雖然不足以照清楚南宮錦手上物件上麵標識,但是一見那流光璀璨玉,還有對方這強硬態度,他猜這十有**,就該是真!
想著,他又開口詢問:“可是本將軍並未收到要放人進城消息,若是你們不能說清楚皇上交給你們任務是什麼,本將軍是真不能放你們進去!”
“難道,閣下不知前幾日南嶽那邊傳言,皇子殿下失蹤?”百裏驚鴻微微抬頭,淡淡開口詢問。
這一問,那將軍頓時眼神一凝!心中想著種種難道……莫非……?身為一個將軍,他自然知道皇家那些齷齪事情,這些人神神秘秘,半夜才回來,又是皇上派,這十有**……想著,看南宮錦等人眼神就變成了一個訊息——原來如此!
想通了,趕緊開口:“放他們進去!”
“是!”士兵領命,飛也似跑下去開門。
南宮錦禁不住崇拜看了他一眼,這家夥,一箭幾雕啊?既能取信於人,又能為君昊天埋下一顆懷疑種子,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泄露,不多時,整個北冥就會懷疑是君昊天派人去謀害了先皇之子。
城門打開,迎接他們進去。
一行人就憑借著君昊天玉佩、南宮錦派頭、百裏驚鴻機智,輕輕鬆鬆進入了北冥國境。就是那一旁半天沒說話洛念熙,也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兩萬多人就這麼進去了?要不要這麼浮誇?
進去了之後,那大將自然也發現了不對勁,看著他們這一堆南嶽將士衣服,皺眉開口:“你們這是……”
“蠢貨!難道你以為我們穿著北冥軍服,能夠潛入南嶽嗎?”南宮錦扭頭喝斥!
光是這派頭,就能將人嚇得夠嗆,何況她講話又如此有道理。那大將趕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即便是百裏驚鴻,也便南宮錦應變能力驚歎了一下,原本他想,是先騙對方將城門打開,而後即便是發現了衣服不對,也是晚了,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能進入北冥,但現下忽然變成了這般態勢,真叫他有些哭笑不得。
而南宮錦轎子上,派頭十足被抬著往前頭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回過頭,對著那個守城大將開口:“不該說話,千萬不要多說。今日,你什麼都沒有看到,否則就小心你項上人頭知道麼?”
畢竟他們是以刺殺完君驚瀾名義回來了,這演戲自然要演全套,免得這個蠢貨跑去找君昊天上奏詢問一番,那他們不是被北冥甕中捉鱉了?
守城大將連忙點頭,還用自己眼角餘光偷看南宮錦手上玉佩,確定了上麵標識是真沒有問題,這才完完全全放下心來。那確實是皇上東西,放他們進來該沒什麼不對!“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出去多話一句!”
說著他又偏頭看著自己手下,大聲開口詢問:“你們今日看見什麼了?”
“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整齊劃一聲音。
南宮錦這才滿意點點頭,一副我是大官樣子,招搖著進去了。
……
邵陽,無戰事,風平浪靜,但兩方人馬都保持著戒備。
書房之內,溫潤如玉男子,坐主位上。手上拿著一個光潔瑩亮玉佩,指腹上麵輕輕摩擦,整個人也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墨玉般眼眸看著玉佩,又好似是透過玉佩看著什麼久遠東西。抑或,是穿透靈魂記憶。
眸中,帶著一絲冷寂。唇邊那抹公式化笑意,溫暖如舊。可,麵上卻逐漸閃過猶豫、掙紮……
門,被人推開。他一驚,趕緊收了玉佩,抬眸看著門口。
兩人見他那樣呆呆坐著,納悶開口:“將軍,自從聽說上官渃汐和君驚瀾被抓走了之後,您就經常這樣失神,魂不守舍,您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近經常失神麼?
終而,歎了一口氣,像是認命了一般,起身開口:“本將軍有些私事要處理,邵陽就交給你們了!”
“啊?這,可是,皇上那裏……”作為主將,擅離職守可是死罪!
“皇上那邊本將軍自己會去交代!”
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其實,這也是自己責任不是麼?
責任,責任!還真泰山般重!
“那……”那人還想說什麼,但是麵色白光一閃,他已經看不到上官謹睿身影了。隻看見一個乳白色玉佩,掉落地,他愣了一下,上去撿起,皺眉看了看,而後將之收入了袖口。
有機會再給上官將軍吧!
……
帶著君驚瀾一路往皇宮而去隊伍,走都是極為隱秘地段。卻不知道為何,於途中遇上了另外一群黑衣人截殺,而且看那樣子,是想要跟他們搶人!
他們留下一半人應付,而另外一半人帶著上官渃汐和君驚瀾飛潛逃。這一路上,都覺得十分可疑,總覺得他們就這麼輕而易舉被人發現了有點蹊蹺,而且剛剛從敵方人屍首上發現,對方好似是廣陵王府人,想著就往馬車裏頭看了看,懷疑上官渃汐。
上官渃汐從下手摔了玉佩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懷疑,她馬車車輪又被石頭擱顛簸了一下之後,大聲尖叫了一聲,而後刻意用力敲著箱子怒罵:“你們搞什麼?趕馬車都不會嗎?要是撞到我兒子怎麼辦?”
於是,原本對她動了些殺機人,瞬間也就沒有殺意了!這麼愚蠢女人,幾乎都不知道自己現下落他們手中,還大聲對著他們嗬斥,怎麼可能有這般聰明機智將人引過來?
剛剛想透沒多久,卻看見他們馬車前方,高處,一個墨衣男子立於樹尖,負手於身後,淡淡掃著他們!
他們一驚,抬起頭看著那個男子,隻見他一張鬼斧神工般俊顏上,帶著一絲玩味笑,而眼底神色卻叫人看不懂,整個人就如同一株午夜魔蘭,綻放於正午、烈日之下。
他詭秘而厚重聲音響起:“人留下,你們可以滾!”
強者壓迫之感,壓住了下麵這些人。黑衣人們麵麵相覷,都感覺這個人不是一個好惹角色,但是讓他們就這麼將人放下直接走?他們恐怕辦不到!
“不知道閣下是?”黑衣人首領拱手開口,語氣可能平和,前有虎狼,後有追兵,他們接下這個任務真是讓人憂傷又難過!
“墨冠華!”來者也絲毫不掩飾自己身份!
這話一出,黑衣人們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睜大雙眼看著他,墨冠華,天下第一謀士,不容小覷!但卻沒聽說過他有多高武功,也許……
可,這也許很就被他們推翻,要是沒有很高武功,那幾十米高大樹,他是怎麼爬上去?
“墨城……不,墨先生,這件事情並不關您事,還請您不要插手!”黑衣人首領很是恭敬道,若是可以,他是幾百個不願意和這個人對上!
“若是別人出手,確實是不關我事,但是君昊天,可是答應過我一些事。墨冠華,從來不喜歡有人失信於我!”做了這麼多年城主而未曾向任何人低過頭,墨冠華自然是有一股旁人無法企及威嚴,說出來話,讓人聽來也有千斤般重,壓迫感十足!
今日,出手。並非是師父意思,而是他自己決定。這個君昊天,本事沒多少,膽子倒是不小,日前對著自己作下承諾,就這般輕而易舉反悔,他是當他隻是對著自己放了一個屁嗎?還是墨冠華可以任這些人戲耍?
“那墨先生,是一定不讓了?”攥緊了自己手中劍,已經準備好了奮力一擊。
墨冠華不甚意看著他們:“你們不是我對手,現下可以回去告訴君昊天,人是我帶走了!若是有什麼不滿意,便來找我,墨冠華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