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音一落,又是一道聲音傳來:“皇後娘娘,還總是無視皇上看法!”
“唉,皇上她麵前,哪敢有什麼看法啊!”風歎息。
修開口:“那簡直是毫無主見!都是被她凶狠嚇得!”
又是一道女聲響起:“這樣女人,實是太過分了!”
“是!是!實是太過分了!”兩人一起開口,而後睜開眼一同仰望著天空,伸出手,一副詠唱歌曲模樣。
“皇上應該將如此凶狠、蠻不講理女人休掉才對!”又是一道女聲傳來。
這兩人仰望著天空眼中,都已經不知不覺含了些許淚水,十分動情開口應和:“是啊!就是應該休掉,應該休掉才對!”
“從此皇上終於解脫了!”又是一語傳來。
兩人又瘋狂點頭:“是!終於解脫了!”
感歎完了之後,忽然。修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偏過頭看著風,風頓了頓,也霎時感覺到了一絲絲毛骨悚然。
“剛才是誰說話?”修納悶開口。
風忽然咽了一下口水,緩緩偏頭往身後看了一眼。透過假山縫,看見了巧笑嫣然皇後娘娘,還有一臉空白皇帝陛下,以及一臉同情軒轅以陌。
修脖子也禁不住僵硬了一下,那個聲音好熟悉!和風一起轉過頭,看著後頭。入目,就是皇後娘娘笑臉,笑得十分甜美,那叫一個傾國傾城,足以勾魂奪魄。
而後,那人緩緩走到了他們麵前,扳著手指,一邊數,一邊笑眯眯開口:“像虎狼一樣凶狠、像女霸王一樣囂張跋扈、像壓迫農民地主、像潑婦一樣蠻不講理、十分自私自利、讓皇上嚇得毫無主見、非常過分,實該休!”
風和修不約而同咽了一下口水,頓時感覺自己下麵有點即將尿失禁感覺!“皇……皇後娘娘,我們,我們……”
“你們皇上,還和一隻可憐小老鼠一樣,飽受我驚嚇與摧殘!”南宮錦笑得加燦爛了。
這下,這兩人也抖得加厲害了!
南宮錦感歎完了之後,又轉頭,看著百裏驚鴻,十分溫柔開口:“看來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對我充滿了不滿與嫌棄,你這些手下與你也有同樣看法!”
這話一出,百裏驚鴻原本就有點發白臉色,瞬間慘白了。這兩個該死,無疑是幫他雪上加霜了,現下是怎麼解釋都不可能解釋清楚了。因為即便是自己解釋了,有了風和修這一出,她也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不是,皇後娘娘,這,這,這是我們兩個人看法而已,皇上可是十分甘之如飴啊!”看著皇上瞅著他們兩人這殺人般眼神,他們深深明白自己要是不能補救,下場肯定十分悲慘!
“甘之如飴?”南宮錦冷眼看了他一下,便又轉回頭去。甘之如飴就不會找一個小冊子,記載那些個東西了,若不是自己今日跟蹤他,現下那真是被人家嫌棄成shi了,還渾然不知!
“是!是!”風和修,飛開口。
而她身後百裏驚鴻也飛點頭。南宮錦眼角看見了某人自己身側飛點頭,冷笑了一聲,往他跟前走了幾步:“你承認你甘之如飴,也就等於是承認了他們剛剛評價我那些話,對嗎?像虎狼一樣凶狠、像女霸王一樣囂張跋扈、像壓迫農民地主、像潑婦一樣蠻不講理、十分自私自利、讓皇上嚇得毫無主見、非常過分,實該休!嗯?”
“嗯”這個字,尾音拖得老長。
這下這頭就點不下去了,他複又飛搖頭,試圖表明自己清白。但頭還沒搖完,南宮錦就已經幾個大步走了,留給他一個瀟灑背影。
他頓時感覺一陣怒火湧起,原本這件事情就夠麻煩了,這兩個人還又給他惹事。“你們二人,既然如此喜歡說話,便站這裏說上一天一夜,一刻都不許停。若有停頓,以後便跟著小苗子吧。”
語罷,一甩袖袍,踏步而去。
軒轅以陌同情看了這兩人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留下苦逼風和修站原地,跟著小苗子?那不就是去皇宮當太監?!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隨便抱怨了幾句也會這麼湊巧被皇上和皇後娘娘聽見?這簡直就是時不與我,並慘遭命運捉弄!
“風,我們接下來說什麼?”說上一天一夜,這要有多少話說不完啊!
“我也不知道啊。”風忽然哭喪著臉提議,“不若,不若我們再討論一下皇後娘娘?”
修刹那間淚流滿麵,像是看白癡一般看著他:“還討論皇後娘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我們再說什麼!一天一夜,還很長!”風臉上終於留下了兩根麵條淚,他今日終於知道了長舌後果!
“啊,今天天氣真好。”修仰望天空。
風跟著仰望:“是啊,實是太好了!”
“哦,今天天氣不錯。”話說還有別可以說嗎?
“我們能不能說點別?!”風流淚!
“可以,你來找話題吧!”修咂巴著水汪汪眼神看著他。
……
房門緊閉。百裏驚鴻悲催站門口,天知道,他根本就是冤枉好麼?
還不是那一日,她說自己一點都不溫柔。他研究了很久,也實是不知道該如何溫柔,而知道北冥京城,城東、城西、城南、城北都各有幾家鶼鰈情深夫妻之後,他便去觀測,並學習溫柔之道。
可是回來之後,同樣法子用她身上,卻是屢屢失效。於是,為了避免自己又一次用了同樣、不能奏效法子,他就下麵寫上了她反應。
哪裏知道她會忽然跟蹤,並且還將小本子搶了去!看完了之後,理解成了自己對她有諸多意見和建議,並且還用心良苦寫下了許多對比,想要討伐於她。再加上風和修那兩個蠢貨,禦花園中胡言亂語,將自己害到了這般境地。
“錦兒,開門好麼?”開口詢問,語氣十分“溫柔”。
南宮錦裏頭冷笑了一聲:“開門做什麼?你就不怕看見我這隻母老虎嚇得厥過去了!滾!惹火了老娘,現就休了你!”
這話一出,他剛準備敲門手頓住了,好看眉頭微皺。若是現就被休了,那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而這會兒,軒轅以陌正好過來了!看見他站門口,癟了一下嘴,沒多看他一眼,直接往門口一站,著自己守門義務。
看了她一會兒之後,百裏驚鴻忽然開口:“以陌,朕真不是那個意思,你替朕對……”
這話還沒說完,軒轅以陌就想起了上次私房錢事情!
那時候她覺得皇上不是那麼猥瑣會藏私房錢人,所以皇上對她說朕真沒有藏私房錢,希望你能幫忙說幾句好話什麼,她就答應了,可是後呢?後皇上不還是拿出了兩萬多兩私房錢交了出去!所以,男人話,不可信,即便是他們偉大皇帝陛下!
於是,她咳嗽了一聲,低下頭,不敢看他臉,開口道:“皇上,夫妻之間貴坦誠,屬下想,你若是好好和皇後娘娘解釋,也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其實她也不願意這樣懷疑皇上,可是那個小本子上頭不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嗎?皇上可是將皇後娘娘“惡行”,記載得清清楚楚!
於是,他終於深深明白了女人是一種不可理喻,而且不講道理動物!還想敲門,但是擔心自己真被就地休了,他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走了。
上次私房錢事情,是問上官兄借錢擺平。這次,也許也能找他幫幫忙,畢竟他是錦兒兄長。
……
“砰!”一聲,瓷器掉落聲音響起!
這大概是南宮錦第一次發這麼大脾氣,讓剛剛走到門口上官渃汐都嚇了一跳,小驚瀾是嚇得往他娘懷裏縮了一下。
軒轅以陌趕緊上前開口:“你們是有事找主子嗎?”
“嗯!是!”但是現下能進去嗎?會不會成為被殃及池魚?
南宮錦已經聽到了上官渃汐聲音,於是便直接出來了。打開門,看著她:“有事?”
“我想,讓你陪我去祭拜一下他。”上官渃汐低頭開口,掩下了眼底那一絲悲色。
“他”是指誰,南宮錦自然知道!點頭:“好!”上官渃汐不說,她也是會去看看,而且,她總覺得上官渃汐好像有什麼話想對她說。
跟著上官渃汐一道走,途中,經過那幾朵君子蘭旁邊,南宮錦驟然停住了腳步:“君子蘭,現下就已經開了?”
上官渃汐愣了一下,咬了咬下唇,開口:“是啊,宮中君子蘭,六月份就開花。原本七八月份就沒了,但是宮中花匠好好照看著,也總能到了秋季末才謝。他生前,是喜歡這花!”
而她與他,第一次見麵,也是這裏。
南宮錦聞言,暮然感覺自己心疼了一下,恍惚中憶起了那個人,站此地。看著已經凋零蘭花,道“若是我能不死,就好了。”
“我們可以明年再看。”
經年之後,這花,開了。可是真正懂得惜花、憐花之人,已經不了。
“你想什麼?”上官渃汐打斷了她。
南宮錦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擺了擺頭,笑言:“沒什麼。”其實,她是不想北冥皇宮中走動,因為總能恍惚間看見那個人身影,總能感覺徹骨疼。
他們,不是愛人,卻能輕易舉牽動彼此心。
隨著她,一直走,而一路上,南宮錦表情都十分沉寂而悲戚,好,沒有經過那片梅林,否則……
走了好久好久之後,終於到了那片皇陵。
門口,有人看守。但,看是他們,沒有上前去攔。北冥,皇室人,是可以進入皇陵,而南宮錦身份不一般,他們自然也知道。
守門將軍,領著他們進去了。走過一片山林險壑之地,四麵沉寂,隻聽得到這些人腳步聲。
到了目地。看著麵前景象,沒有南宮錦想象莊嚴,而,隻是一片青蔥藍天之下。草地中央,一座孤墳,立於此處,四周,君子蘭盛開,美豔不可方物。
守門將軍主動開口解釋道:“是先皇留下遺旨,將自己葬四處。並吩咐四麵種上君子蘭。”
“嗯!”南宮錦點頭,而後自旁邊拿起了一炷香。
點燃,鞠躬,而後插了他墓前。也於同時,一滴淚,跟著砸落了出去。
草草抹了一把麵上淚,微微偏頭去。不敢再看!
而上官渃汐,抱著小驚瀾一起過去,點上香,握著君驚瀾手,一起插上。開口對驚瀾道:“驚瀾,這是你父皇,知道嗎?”
君驚瀾眨巴著那雙狹長丹鳳眼,點了點頭。伸出小手,往前麵抓了抓,但什麼都沒有抓到,隻摸到了冰冷墓碑,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忽然轉過頭,“哇!”一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