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把這裏叫做白沙灣,並不是這裏的地名,而隻是她們這樣叫的,因為這裏的沙子是都是白色的,映著碧綠的江水非常好看。這個地方是她們兒時到過最遠的地方,再遠,就沒有去過了。
江岸的位置比道路稍矮,從江岸的角度看,隻能看到蝶兒小車流線型的尾部和急速轉動的車輪,隻見小車翻卷著地麵的落葉塵土,很快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蝶兒的車開走了,蜿蜒彎曲的江岸邊,依然明滅綻放著一排又一排潔白的浪花,這些花朵在清涼的江風中,在寂靜的江岸邊,開了又謝,謝了又開,碧綠深沉的江水,緩緩流走,又緩緩地流來,循環往複,周而複始。仿佛一切人世間的變遷,一切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也在這周而複始中循環。偶爾一隻沙鷗從天際掠過,傳來幾聲清亮的鳴叫,然後,又是江天一色無纖塵的景致定格在高遠的蒼穹之下。
蝶兒緊緊地捏著方向盤,連手心都捏痛了,除了發動機的“嘶嘶”聲外,四周一片寂靜。
突然,寂靜中蝶兒似乎聽到前方遠處傳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
“水湄夏,水湄夏......快來啊......”
水湄夏是蝶兒的名字。蝶兒是那個人給她起的昵稱。
這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蝶兒一下子想起來了,怎麼會想不起來呢,這是她魂牽夢繞的聲音,隻是她沒想到,在這裏會聽到他的聲音。
很像是江若虛的聲音,蝶兒的一顆芳心立即“砰砰砰”地跳動起來,刹那間臉上飛起了一抹紅暈。
是的,江若虛所在的前線指揮部就在附近,他又經常獨自一人駕車外出,加上他喜歡探險的性格,越是人跡罕至的地方越愛去,在這裏遇到他並不奇怪。
說不定,他也看到了那個奇怪的現象,而又看到了自己的跑車,這種超跑,在濱海市就隻有一輛,很好認的,所以他在叫自己。
但聲音一下又沉寂了,隻有江水發出的嘩嘩聲,路邊樹葉摩擦的沙沙聲,以及空山間清脆的鳥叫蟲鳴。
蝶兒臉上顯出迷惑和興奮的潮紅,她側耳聆聽,那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會不會第二次響起,以便確認是不是真的聽到了那個她念念不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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