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耀眼的光芒在我們拉開門的瞬間亮起,刺痛了我們的雙目。短暫的失明之後,我們才看清了周圍的景象。
不是森林木屋,不是宿舍書院,而是一個金碧輝煌嵌滿鏡子的洞府。
我看見我的手腳拉長,個頭長高,已經變回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樣子。
我和朱澤戩麵前是一座石台,台子上擺放著一尊白玉雕像,那雕像是一名極美的女子形象,手裏提著一盞五光十色的燈。剛才的光芒正是從那燈中射出。
紛繁的思緒湧入我的大腦,我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
耳畔響起了肅穆的女聲:“恭喜你們通過了同生、共死、齊心三關試練,你們可以拿走你們想要的東西。”
朱澤戩的眼中一片澄明,他激動道:“阿炫,我也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咱們是來取回小白的記憶,幫和尚收琉璃仙女散落的魂魄。”
我知道,我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我按部就班依照和尚教導的完成。但是我的心中有那麼一絲隱痛,我不敢說出口。
阿薰,在我與朱澤戩回到人間之後,我該如何麵對他呢?
我在如此的恍惚之中,機械性地做著早就通過強化訓練爛熟於胸的事情。
一切完成準備就緒,我和朱澤戩拉著手消失。
再出現時已經是北京紫禁城皇太子的寢宮。
房間內香煙繚繞,張一唯設壇做法的陣勢依舊。
我兩手空空,站在一張大床旁邊,朱澤戩魂魄歸位,他從嘴裏吐出大明國寶鎮魂珠,迫不及待挺身而起,抓住我的手。
“阿炫,咱們成功了。”他高興地大笑,“你答應過要嫁給我,什麼時候兌現?”
沒等我想好該如何回答,周圍的人群就已經簇擁上來。清水薰、小白、小黑、張一唯、朱澤戩的親朋好友侍女護衛……緊接著皇帝皇後駕到……
我從這些人激動的言語中了解到,原來我和朱澤戩這一去整整用了一個多月。
天上人間時間如何換算,我不懂,我明白的是所有這些人對我們的關心很真,情很濃。
清水薰望著我和朱澤戩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他異色的眼眸中神采一黯而後又燃得更亮。他並沒有靠近,也沒有用謙恭的姿態語氣,而是像個老朋友一樣說道:“阿炫,你平安回來真好。別忘了你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嗯。”我點頭應答。
小白小黑分別咬著我和朱澤戩的褲腳,滿眼渴望,在人多的地方他們不敢說話,不過我想他們一定迫切地想要知道詳情。
我和朱澤戩顧不得用飯休息,就把清水薰、小白、小黑請入了一間密室,由張一唯在外護法。和尚送我們回來並沒有立刻離去,他還要將小白的記憶恢複,從我的法寶中取走琉璃仙女的魂魄,化解她與別人的恩怨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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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多年以後,我仍然清楚地記得當時的許多場景和細節,我的心情,和別人的感受。
我依偎在已經成為大明帝國皇帝的朱澤戩懷中,吃著美味佳肴,在我們的寢宮回憶著往事。
朱澤戩如往常一樣,一隻手不停地按照我的心意遞給我吃的,一隻手摟著我肩膀,他假裝抱怨道:“阿炫,你那麼高個子窩在我懷裏,你不難受,我卻很難受啊。”
我委屈道:“你還是嫌棄我?難道你過三關時說娶我不是真心的麼?”
“那時的你雖然長相普通,但是高矮和我很配啊,玲瓏嬌小,抱在懷中很舒服。”朱澤戩把本來該送入我口中的葡萄放入他自己口中。
我知道他是逗我開心,我乖乖配合道:“早知道我當初就不答應你了。我的阿薰從來不嫌棄我的身高。”
“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朱澤戩皎潔笑道,“當初琉璃仙女改邪歸正,給大家恢複原形之後還答應為咱們中的一個人再做一件事情,你提議把這個機會讓給阿薰。我們都沒有反對。阿薰主動選擇忘卻關於你的一切,你沒有阻攔。”
我狡辯道:“那還不是你一直給我灌迷魂湯,威逼利誘?反正琉璃仙女還在和尚的監管之中,我去求和尚,讓琉璃仙女給阿薰恢複記憶不就可以了麼?”
“阿薰自從接手了德川家在扶桑國的所有產業,現在整日飛來飛去開會應酬一刻都閑不下,哪有空理你?”朱澤戩洋洋得意道,“德川靖寺為了爭家主之位,瘋狂到竟然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殺父弑兄,德川靖明命大沒死全身癱瘓,德川家差一點就分崩離析。若非有咱們大明力挺,派了一批精英暗中維係,他們還真逃不過敗家亡族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