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唯一不願留下的亞熱帶作物專家嚴玉清猶豫了,看著欣喜激動的幾個老哥在興奮地交談,嚴玉清眼裏滿是沮喪與不甘。
厚道的老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小嚴,你就別難過了。我們都知道你愛人身體不好,你們兩口子又沒有子女,所以你需要留在她身邊照顧她。我們能夠理解你的難處。別急,等你愛人身體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再申請到老撾來工作,相信徐總他們會答應的。”
康寧看到嚴玉清滿臉痛苦地樣子,不由心念一動,輕輕走到他身邊坐下,和藹地問道:“嚴教授,能給我說說你夫人得的是什麼病嗎?”
“老毛病了,她患的是高血壓,很嚴重的那一種,說不一定哪天一摔倒人就沒了。”嚴玉清抬起頭,勉強一笑:
“我們相濡以沫二十多年了,我實在是離不開她。我來之前,她剛出院不久,所以我不能留下來工作,還請小康原諒!這次老撾之行包括來到這金三角的腹地,我為你和徐總裁的義舉深受感動,也對你們的眼光和胸懷深感佩服,但遺憾的是,我不能和幾位老哥一起工作了。說實話,我個人非常願意來,這裏的知識和創造有人尊敬,也能得到豐厚的回報。其實參觀完徐總裁的幾個企業我就明白了,你們的實力遠遠要比我們想象的雄厚的多,若能在這樣的機構裏麵從事科學研究工作,將會是許多學者的福氣。目前是起步階段,雖然麵臨的困難多一些,但是你們的起點高、投資大,應該很快就能出成果的……我、我隻能在國內遙遙地祝福你們了!”
康寧想了想關心地問道:“嚴教授,據我所知,總部就設在你們蘭寧的南方製藥集團,目前已經成功地研製出一種治療高血壓的新特藥,隻是目前還在臨床實驗當中,你為何不找康濟民教授幫忙看一下?”
嚴玉清聽了連連搖頭:“康教授!那是一般的人能見到的嗎?我和我愛人都是搞熱帶植物研究的,屬於無錢無勢,又默默無聞的絕大多數人,我們原本也想去拜訪一下他老人家的,但聽說康老教授架子很大,連市委書記、市長都不給麵子,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知識分子?這個新特藥我也聽說過了,但是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才能投入生產。我們國內的事情你不知道,一個新品種、新項目往往要折騰個一兩年甚至五六年才有人理會你,難啊。還是等等吧,如果運氣好的話,估計我那口子能在有生之年等到新藥正式推出來……”
張定寰憤憤不平地插嘴道:“小嚴是個老實人,兩項重要的胚芽繁殖研究都是小嚴和他愛人搞出來的,結果在成果鑒定會上,小嚴的名字卻擺在了最後麵,他愛人的名字幹脆就沒有列名,前麵幾個都是不學無術的官僚,這些事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清楚,唉!這年頭老實人受欺負啊!”
康寧難過地搖了搖頭,從包裏拿出紙筆寫了封短信,折疊好交給了嚴玉清:
“嚴教授,不管你能不能過來從事研究,我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夫人忍受疾病的折磨,這張字條上有康濟民教授辦公室的電話和他家裏的電話,你回去之後盡快與他聯係吧,我估計他有辦法治好你夫人的病,因為在此之前,康濟民教授是拿他夫人做的實驗,他夫人如今身體狀況非常好。”
幾個教授非常驚訝地看著康寧,嚴玉清雙手拿著字條,激動得無法言語,反應敏捷的張定寰疑惑地看著康寧:
“小康,康濟民教授和你是什麼關係啊?”
康寧神色一暗,隨即展顏笑道:“天下同姓的人很多的……康濟民教授和徐家偉先生有著很深的交情,前年他到越南考察講學時,我曾幸運地見過他,並且為他這次從事的治療高血壓病的研究提供過一些幫助。以我對康濟民教授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對老百姓,他從來都沒架子,更何況是嚴教授這樣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科學工作者呢?嚴教授,明天一早我先讓人送你下山,用專車送你到琅勃拉邦然後你盡快回國去吧,你夫人的病要緊啊。”
“謝謝你了,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