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落,越野車的油箱已經見底,再次回到東郊的康寧這才找到一個小型加油站,將油箱加滿之後,他幹脆將車開進前方路邊一個露天燒烤場,在標注停車位的側後方大樹下停車熄火,出來尋找到邊上一張幽暗的小桌,坐下後點了兩瓶啤酒幾份燒烤,再次默默思考起來。
兩個小時過去,康寧還在低頭喝酒,根本就沒看到五米外的另一桌剛剛坐下的兩個人,正是白天跟蹤萌萌的那兩個便衣警察。
萬幸的是,兩人也沒有注意幾米外斑駁樹影下獨自苦思的康寧,點上幾樣小吃和幾瓶啤酒,兩人也就唉聲歎氣地聊了起來。
“彬哥,咱們今天跟著曲萌萌進房沒有發現什麼,還被她損了幾句,氣死人了!報告中說曲萌萌和逃犯康寧是在旅遊途中認識的朋友,那個為逃犯生了個孩子的盧靜離開了,淚江的鄭怡又是有夫之婦的名流人家,按理說不會和逃犯攪在一起的,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年輕漂亮的曲萌萌,你說這個曲萌萌是否還會與逃犯聯係?”漂亮的女警對身邊的矮壯漢子低聲問道。
彬哥一口喝掉一大杯啤酒,抓起熱騰騰的烤肉串大吃起來,嘴裏含糊不清的敷衍道:“我怎麼知道?上午隊長分析說,曲萌萌與盧靜的關係非同一般,錦繡花園那套數十萬的房子雖然掛的是曲萌萌的名字,但出錢的是盧靜。依我看啊,除非逃犯溜了,否則很可能再次與曲萌萌聯係。你耐心等著吧,今天才是第一天呢,上次我跟蹤一個疑犯足足四十多天,案子結束我連休了三天才緩過勁來,累啊!”
女警也端起啤酒杯一幹而盡,看著彬哥豪邁地說道:“呿!我才不怕累呢,隻要抓住那個可惡的逃犯再累也值!”
“你是不是又想說,當初被你查車遇到的武警士官是逃犯吧?哈哈,別開玩笑了,就算你沒認錯人,也沒記住他的車牌號碼吧?哈哈!”
彬哥哈哈一笑,又幹下一杯,看著氣呼呼的女警搖頭笑道:“我說你啊,不願幹交警你幹脆到局裏辦公室得了,何必來咱們刑偵隊受這份罪?你等著瞧吧,不累死你也會讓你脫層皮,要是我有個在政法委當官的老爸,我絕對不幹這倒黴的刑警,你這不是自找苦吃嘛?”
女警翹起嘴巴剛要反駁,彬哥腰間的手機響了,他拿出電話應答幾句,站起來對女警說道:“隊裏的小魯和周哥也下班了,陳姐也在,我去接他們過來喝一杯,你在這裏等會兒。”
女警憤憤不平地看著彬哥駕車離去,剛想用手機交代家裏一聲,卻發現自己的手袋還放在彬哥的車裏沒拿下來,隻好氣鼓鼓地坐在原地喝悶酒,喝了一會兒感覺頭有點昏,於是站起來向二十多米深的廁所走去,想要洗把臉清醒清醒。
走到一半,無精打采的漂亮女警無意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光亮的廁所大門,一麵走一麵低著頭撥弄頭發上的水珠,似乎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女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起精神仔細觀察,低頭走路的康寧離她越來越近,最後幾乎是與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