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秋天的時候把頭發剪短了。有人曾經問我們是不是雙胞胎。她很開朗很樂觀。喜歡在人群裏發言。朋友也很多。全年級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冬天開始的時候她給一男孩寫了情書。後來受到傷害和拒絕。那個冬天她心裏有一段時間很不開心。後來我們常常安靜地站著或者走著。她不再有以前的活潑。並且開始漸漸地憂傷。她常常在上課的時候給我寫紙條然後由同學一個個地傳給我。那時候我們寫了很多紙條。
她的心裏話心裏事有的深深的埋著不對任何人說起。有的隻與我說。我們喜歡和彼此在一起。那時候真的好開心好開心。那是一種在巨大的壓力與迷茫的狀態下僅具的一點心的寄托和相伴。過完那個冬天。再過完一個春天。夏天的腳步剛向前趨近的時候我們就要準備離開了。
有一個午後,我們在小道上散步後靠在學校的乒乓球台邊曬太陽。她說也許以後再找不到和我之間這般純潔的友誼了。那些時候我的心是感動的也是憂傷的。我一生中所有的憂傷開始於那一年冬天的多愁善感。開始於那樹葉在秋風中斑駁的季節。開始於那70多個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日子還好有她在一起。我們喜歡彼此喜歡的音樂。喜歡述說內心的渴望和哀愁。
暗夜時分。我在空曠的操場默默輾轉。她找到我將我領回教室去看書複習。在晚自習的下課間隙,常常在教室裏和同學大聲的喧嘩。在上課鈴聲響起後馬上收好笑容安靜地坐下來看書做題。隻是我常常愛走神。有時候紙條正在我走神的時候傳到我麵前。打開一看,內容是你又走神啦。她怎麼知道的。
那個秋天還有那個冬天很快就過去了,那是我人生中過得最快的一段時間。後來的春天還有夏天已經不怎麼記得是怎麼過去的了。
春天的時候我去一座山上采了一把花掛在寢室窗戶的欄杆上。是什麼時候它凋零的已經無從知曉。
18歲那年的秋天我沒有了長發。在風中漫步淩亂的頭發在風中肆意飛揚。常常走著就會不經意地落淚。那些夜晚我和她輕聲地述說心事。我們邊走邊聽我們喜歡的歌。
是誰的聲音還在原處唱著我們曾經唱過的歌。是誰的琴弦還在原處撩動那動人的心弦。
所有走過的路遇見過的人,都留在了漫漫歲月的深處。時光已相去久遠。永難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