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點醒夢中人。看看茅屋,孫戈心裏嘀咕,他們這幾個人已經在靈境中鬧騰了半天了,要是真有人的話該當早就出來了。可雖說這麼想,孫戈心裏還是期待有人最好,同時又有點惴惴,不知道真要是有人在的話,又會是個什麼樣的前輩高人,會不會把自己趕出靈境從此再不讓踏入半步?
到底是小孩脾氣,孫戈心裏一下子閃現出無數個小念頭,踟踟躕躕磨磨蹭蹭了好大一會兒才挪到茅屋前。畢恭畢敬的叫了半天門也沒個人應,壯了壯膽孫戈推開門進去。
小小一間茅屋一覽無餘,並不見一個人影,孫戈還是小心翼翼的叫了兩聲,當然不會有人應答,這才鬆了口氣,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茅屋內外全是用竹子編搭而成。前門進光後牆開窗,竹椅竹桌,四下收拾得清清爽爽,顯得幹淨敞亮。
雖說屋中無人,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不會再有人來趕自己出去,可是現下的問題是自己想出去啊,一時繞室彷徨久思無計,孫戈不由懊喪得一屁股坐到竹椅上哀哀欲哭。眼瞥間仿佛見到桌上有什麼東西,心裏一動孫戈忙仔細去看,果然有白箋一張靜靜躺在竹桌之上,紙色已經有些微微發黃。孫戈忙拿起白箋來細看。白箋上留得有字,抬首便是龍飛鳳舞幾個大字“留贈有緣人鈞啟”,看來就是寫給自己看的,孫戈急忙往下看。
書箋大意是說,有周氏族人周荒木少不得誌不為本族人所喜,心生怨懟之下偷取族中“開靈密鑒”一卷,窮畢生之功心無旁騖埋首苦修,終於功成開出這片靈境。歡喜之下**炫耀,這才發現至愛已老雙親已死,深悔一生營營無趣,心灰意冷之下毀去秘籍,但終究不忍摧毀這片凝聚了自己一生心血的靈境,鬱鬱之中在靈境中坐化散靈。此外又說如果後輩來者有緣能入此境即為本境之主,還望善用這片靈境之力,如能再接再厲開拓這片靈境則本人雖死也可含笑九泉了,又不知不覺的露出了靈癡的本性。
再往後看孫戈不由大喜,隻見隨後白箋上就清清楚楚的寫出了進出靈境的辦法和靈點的設置之法。信末則是歪歪扭扭的“周荒木”三字簽名,想來不是這位前輩內心掙紮不下,就是已到油盡燈枯坐化之時。
遍覽周荒木遺書,孫戈又是難過又是歡喜,難過的是一代奇人寂然來去,歡喜的是終於找到了進出靈境的法子。傻傻癡想了好一陣子,孫戈才定下心來細細研讀周荒木所留出入靈境和設置靈點的法門。等到一切終於了然於心,依法一試果然奏效,孫戈內心之中對這個叫周荒木的前輩又是敬仰又是感激,恭恭敬敬的衝北磕了幾個響頭,心裏默默為周荒木祈福禱告了一陣。
說來也怪,孫戈這一番舉動之後,那張白箋忽然無風自動飄了起來,在空中略一蹁躚就撲簌簌的化作點點粉末,被微風一吹星散於靈境之中。從此以後,除了孫戈就再也沒人知道這片靈境的秘密了,似乎冥冥之中已經認可孫戈作為這片靈境的新主人了。
孫戈見狀忍不住又是一陣傷心,發了一會兒呆才收拾好心情,離開了靈境回巨木宗。
外麵依然陽光普照,和風輕送。少年不識愁滋味,沒過多久孫戈的心情就又好了起來。練了這半截脈術,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早晨受的那點傷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邁著輕鬆的步子,經過後山靈田,遠遠看到靈田裏有那麼三五個人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料理靈田,孫戈也沒理會徑自往前堂而去。
可是那些家夥一見孫戈,忽然都丟下手裏的家夥呼啦啦的擁了過來,當先一人正是胡風。
“哈哈!”胡風一聲怪笑,“別以為早晨夾著尾巴跑了就可以賴賬,嘿嘿,爺都等你半天了,趕緊把靈果給我。”
都忘了還有這個茬了!給這討厭的家夥打攪了一腔好興致,孫戈沒好氣的白了胡風一眼。願賭服輸,孫戈伸手入懷去拿靈果,靈兒忽然以靈語傳聲而來,“就這麼給他太便宜他們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早晨他們耍詐了,你要不信再跟他比一場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