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孫戈還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大做美夢,房門已經被人啪啪啪拍的山響,木紅蕾在外麵大聲嚷嚷,“懶蟲,都什麼時候啦,還不快點起床?我們還要接著趕路呢。”
孫戈一聽,不自禁的有點臉熱心慌,一咕嚕爬起身來草草收拾下衣衫,手忙腳亂的去開門。
門一打開木紅蕾就閃了進來,兩人心中都是有鬼,目光一碰就滑了開去。木紅蕾後退一步堵在門口,上下一陣打量孫戈,才撅著嘴巴數落道,“時候不早了,虧你還睡得住!怎麼,晚上沒睡好?”
“誰說的,再好沒有了!”孫戈邊說邊誇張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咦,怎麼這一覺起來精神頭咋這麼好捏!哎,真是神清氣爽身輕體健啊!”其實身上胸口各處還有點隱隱作痛呢!
“真的?!”木紅蕾大喜,一雙大花眼又上上下下在孫戈身上掃來掃去。
“那還用說,你看!”做戲麼就要做足,孫戈幹脆賣力的耍了幾式五行拳,姿勢美妙拳腳掛風。
“這就好這就好!”木紅蕾伸手在胸口上拍了兩拍放心的舒了口氣。看孫戈正看著自己,木紅蕾小臉上一紅立馬板住,“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收拾收拾,吃完了飯好接著趕路!”
“是,小姑奶奶!”真是喜怒無常啊,孫戈一下頭大,裝模作樣畢恭畢敬的躬身一禮。等到抬起頭來,木紅蕾早已羞得滿臉通紅一路小跑的轉身下樓去了。
用完早飯兩人繼續上路。隻不過此後一到夜半,木紅蕾就會悄悄來給孫戈施展“半截脈術”,幾成慣例。有了第一回的經曆之後,任憑木紅蕾上下其手,孫戈是我自安然裝睡處變不驚鳥。雖說少不了受點皮肉之苦,卻也是隻覺其溫柔滋味而半點不覺其苦。每每第二天醒來,孫戈少不得會故作驚奇的大呼小叫一番,什麼“咋今天精神頭怎麼又這麼好呢”雲雲,哄得木紅蕾滿心歡喜那是更加賣力。
一路迤旎而行,沿途多見破敗的村莊,不時碰到逃難的流民和乞丐,兩個人悲憫之情頓生,不時施舍些銀兩給那些可憐之人。可是一路過去所遇流民竟是源源不絕,不多時兩人囊中已所剩無幾隻得作罷,不由廢然長歎對望唏噓。
不過到底是少年不識愁滋味,過不多久兩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心情又已轉好。兩個人這一路相伴走來,孫戈心裏麵感覺到說不出的開心和歡喜。剛一離開巨木宗總壇的時候,木紅蕾還催著趕路。但自從夜入孫戈房中給他療傷之後,小妮子也變得疏懶了,兩個人想走便走想歇便歇,一個比一個淡定,都不急於趕路,反而好像希望就這麼一路走下去沒有盡頭才好。
這麼拖拖拉拉的走了十來天,來到一處小鎮,一打聽此地離三分堂已是很近了,至多不過兩三日的路程了。雖說心裏麵都有點悵然若失不情不願的,可是當天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還是有點小小的興奮,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起到了三分堂究竟會被分派到什麼樣的任務來曆練。嘰嘰喳喳說了半天也沒個頭緒,看看天色不早兩個人才帶著點小小的興奮和期待回房休息去了,想明天一鼓作氣趕到三分堂再說。
回到房中,草草練了一會潛脈術,一看又到月掛中天之時,估計木紅蕾又要來了,孫戈忙在床上躺好,靜候佳人大駕光臨。
不一會就聽到窗格被人輕輕撥動的聲音,來了!孫戈心中一笑,調息平氣閉穴截脈,擺出一副熟睡的模樣。不過這回有點奇怪,左等右等遲遲不見這小妮子翻窗而入,倒是有一股又一股的香味不斷彌漫過來,聞起來似乎比往日要濃烈些,不知道木紅蕾在搞什麼鬼。孫戈也懶得多想,呼吸著滿帶幽香的空氣,說不出的舒服受用,不覺有點心猿意馬,不知不覺之中就熟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覺得身上漸漸有冷意一陣一陣襲來,孫戈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迷迷糊糊伸手去拉被子,誰知道兩隻手象是被捆住了似的,怎麼都伸展不了,心中一急用力一掙,手腕處一陣劇痛傳來,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睜眼一看不由吃了一驚,腦袋嗡的一下孫戈完全清醒過來。這哪裏還是什麼客房啊,清冷的月光當頭照了下來微微有點晃眼,自己不知為何竟然側臥在一片草地之上!
糟了!心裏叫聲不好,孫戈一彎腰坐起身來,才猛然發覺雙手都被反背在身後給綁住了。抬頭看看四周不見人影,稀稀拉拉的一片野竹中有幾個墳頭,應該是一片荒郊野外。褲腳衣衫有幾處已被露水沾濕,緊貼著皮肉傳來陣陣沁骨涼意。動動腿腳似乎腳邊有什麼東西擋著,低頭一看原來是木紅蕾,也象自己一樣雙手反綁,猶自在地上昏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