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評論(3 / 3)

幾分鍾後張一之終於拍著球出現在我的麵前,“怎麼蹲在這裏不動啊!”

我慢慢地抬起頭,當他看到我流淚的雙眼時大吃一驚,“你怎麼了,誰欺侮你了?”

“你們啊,怎麼可以賴皮!林帆呢?”我說話的聲音顯得有點有氣無力,原以為我會對他們大吼的。

“哦,我比他先起床,他一醒來就趕緊把我推了出來。他應該快到了。”張一之故意若無其事地說完了,自故去打球了。

終於,林帆的身影在晨曦裏由前方飛奔而來,我瞪了瞪他跑來的方向,生氣地轉身默默走了。

晚上在飯堂吃飯的時候,林帆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在我對麵坐了下來,說:“昨天晚上睡覺把鬧鍾掉地上摔壞了,所以今天早上睡過了頭。”

“害我們等了你們那麼久,明天你們可要早點啊。”一聽就知道這甜甜的聲音不是發自我之口,杜蘭這沒出息的家夥,這麼容易就原諒他們了。早看出杜蘭對他比別人特別寬容,每次在宿舍也總是提他。

“既然我們杜蘭這麼大方,我也不好意思和你計較了。不過做錯事情是必須接受懲罰的,這才不會一再地犯錯誤。”老實說,一接觸到他那直接坦誠的眼神,我對他的埋怨也早已無影無蹤了。

“什麼懲罰?”他有興趣似的問道。

“暫時沒想到,你先答應了,想到後再告訴你。”

“不行,我先得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他很堅持。可能是平時我對吳一傑他們的懲罰方式有點另他難以接受吧。

我們常以各種理由懲罰吳一傑、王軍偉、石大山,比如在校園中隨便挑個女孩子讓他們對她說“我愛你”,從迎麵而來的一對戀人中間穿插過去,把我們四人的名字各寫一千篇等等,總之都是些無聊至極的事情,但是如果他們膽敢不照辦,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覺睡不好,課上不了。有一次,我們差點就站到了他們教室的講台上宣讀我們瞎編亂造的關於吳一傑的三十二條花邊新聞,幸好他見苗頭不對,及時地答應了幫我們去捉弄一個被我們所討厭的女生。這些方式之中他們最願意選擇的懲罰就是在周末衛生大檢查時幫我們將被子疊成磚頭塊、打掃寢室衛生和連續洗一星期的飯盒。

林帆的擔心不無道理,不過我也知道他是無論如何不會答應以上的懲罰方式的,他和張一之是我們難以對付的對象,一個不買帳,一個以導師高高自居,弄不好要被他教訓半天,惹來一身的麻煩。唐清華則是我們不忍心對付的人。不過唐清華好象已漸漸和我們的生活脫節了,也許是他本身行動的不便,也許是思想上慢慢有了分歧,我和他的接觸已非常有限。

聽說他不用上晚自習,經常一個人抱著吉他在宿舍裏唱《窗外》。

我對林帆說一定會對他從輕處罰,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他答應以後離開了。

晚上我有點頭暈沒有去上晚自習,從床上爬起來,沒有披外套就直接去了學校醫院,醫生說是受了風寒。出來經過圖書館的時候,林帆正從裏麵出來,他看著我手上的一大堆藥說:“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啊?”

“沒什麼,很難得的一點小感冒。”

“聽張一之說你早上在球場凍得全身發抖,嘴巴也凍紫了,你怎麼那麼笨呢,就不會跑跑步暖和一下嗎?”

我本來想說“還好意思說呢,還不都是你害的!”可嘴上卻說:“我喜歡感冒啊,你不知道一年下來我感冒的概率幾乎為零,我還擔心今天不感冒呢,所以回宿舍後換睡衣在陽台上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

“為什麼?”他還是那麼認真地問道,不知道是故做認真,還是他一向習慣了這種態度。

“因為生病的話就會讓我永遠記得你的不好,對你懷恨在心,好伺機報複啊。現在起你最好對我好點,別忘了,我隨時可以命令你、懲罰你,懲罰你的程度就看你對我好壞的程度了。”我壞壞地笑。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啊!”停了停他又說了兩個字:“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