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和你做鄰居(1 / 2)

文彤關上電梯之前最後一句話說的是“逃避從來都不是個辦法,我是知道的。”

江覓柔重複了好幾遍,也沒有相通文彤說的是什麼意思,應該指的是曾經和張旭的往事吧。

回到家裏,看到坐在沙發上正認真看著電視的韓誌溫,江覓柔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麵對他,便站在鞋櫃旁邊,不知進退。

韓誌溫聽見門聲,等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有走過來,對著電視機說道:“準備一直站在那裏嗎?這可是你的家裏,不用我提醒吧。”

江覓柔大步走過來,奪過韓誌溫手裏的遙控器,坐在另外一個沙發上,對著電視亂按。

哪知遙控器突然沒電了,江覓柔怎麼按也按不動,屏幕上是一檔真情欄目,兩個主持人正激動地說著:“分隔這麼多年的戀人,終於走到了一起,他們真的能夠如觀眾所說,完成從前的心願嗎?我們在此祝福他們。本節目組也會跟進報道的。”

氣氛異常尷尬,江覓柔站起身走上前將電視直接關掉了。

“你能說說原因嗎?”江覓柔實在受不了了,韓誌溫出現後她就一直恍惚,做事也總是出錯。

“真的很不想看到我嗎?”韓誌溫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江覓柔,以為她會過來坐下,沒想她就站在那裏不動了。

“不是不想看到你,隻是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在我家旁邊,會是我的鄰居。別說你不知道我住在這裏。”江覓柔感覺自己每次和他說話,都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的確知道你住在這裏,我也是故意住在你旁邊的。小柔,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江覓柔腦子有些混亂,韓誌溫的轉變也太快了吧,她隻是想知道一個原因,卻沒想得到這樣的提問。他又一次出現在她的麵前,讓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一年前他就是這樣突然回來,和她在一個辦公室裏麵工作,讓她不得不正視對沈代宇的感情,讓她辜負了那個以為會生活下去的男人,讓她破壞了一直維持的美好卻沒辦法麵對隻好逃到北京來。現在,他又來了,他以一種更霸道的方式站在她的身邊。江覓柔已經不知道這場追逐的遊戲,是從最初就開始了,還是現在才真正展開。

韓誌溫站起來,走到江覓柔的麵前,雙手箍住她的肩膀,他想讓她抬頭看看他,認真地看看他,不要帶著那種不屑,不要帶著不在乎。

“小柔,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你一直都是愛我的,為什麼不敢承認?為什麼隻想逃?”

江覓柔將頭低得更低,她還沒來得及理清這件事情,她還沒想好怎麼麵對。

她掙脫開他的雙手,急急地推著他往外走。

“為什麼要趕我走?為什麼不肯麵對我?你能和沈代宇做鄰居,為什麼不能看見我?”

“你走,走啊,我就是不想看見你,我就是不想和你做鄰居……”

江覓柔打開門,把韓誌溫推了出去。

她關上門,頹敗地坐在地上。

電視已經被她關掉,屋裏安靜極了,她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她想起從前在韓誌溫懷裏的時候,她也能聽見這個聲音,和自己的心跳聲一起,讓她清楚地知道他們倆在一起,在一起。

然而現在,她也知道韓誌溫就在門外,那堅定的心跳聲就在外麵,他們依然隔得如此之近,但是她卻聽不見了,他們之間有著一道鐵鑄的門。就像城東花園裏,被風圈住的溫柔,她進不去,感受不到了。

很久很久,江覓柔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才站起來走進廁所去洗澡。

水嘩啦啦地流出來,江覓柔和衣站在噴頭下,一點一點浸濕,從頭到腳,不會放過任何地方,直到全身濕透……

麵對韓誌溫的到來,她的心裏究竟有多少的恐懼,多少的不情願?又有多少的——期待?

韓誌溫一直站在門外,聽到她從門上滑下去的聲音,再等了很久她終於站起來走了,於是他也回了自己的家。

他已經來到這裏了,來到北京了,來到她的身邊了,可是還是這麼無能為力,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就隻剩下無奈了,或許從他回來之後,或許從他走了之後,或許從他們開始之後。眼睜睜看著時間流走,曾經的愛情被磨成無奈,走不進,放不開。

韓誌溫其實還沒想好怎麼和江覓柔見麵,突兀的分開與追隨,他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方式與她重逢。

一個星期前的晚上,沈代宇給韓誌溫打電話,叫他去江邊。

兩個男人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站在一起,沒有敵對的情緒,沒有多快樂的相見恨晚,什麼也沒有,他們之間除了是陌生人還是陌生人。

沈代宇拿出那本江覓柔寫的小說遞給韓誌溫,《錯過明天》。

沈代宇一直沒有想明白江覓柔在第一頁寫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有一天想起江覓柔說過的要到處去走走看看,他才幡然醒悟,為什麼想不明白這些話,隻是因為這些話不是講給他聽的,而是韓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