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
Y酒店的總統套房。
李樂依撐起還有點微顫的身體,坐在床沿,不僅思緒萬千,還心緒複雜。
她今晚明明在一家會所和幾個人一起喝酒、唱歌,現在怎麼就住到酒店,還和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
她回頭看了一眼大床另一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的男人。
她認識,但是不熟,起碼現在不熟了。
如果非得要給他歸個類的話,應該是屬於「最熟悉的陌生人」那一列的。
估計任誰千算萬算都算不到他們倆睡在了一起。
李樂依剛從紐市回到臨城沒多長時間,都還沒摸清現在這圈子裏誰是誰,她居然就和這男人上了床。
這不是她的第一次,她沒有也不應該有過多的羞恥感。
回到臨城的這個圈子裏,那些人都覺得她應該是變成了一個很放蕩的人,畢竟她在紐市那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待了幾年。
結合今晚前半夜後半夜發生的種種,她自己都快這麼以為了。
是了,前半夜,她穿著大紅色的吊帶綢緞裙在會所的露台叼著根煙。
青煙白霧從她大紅色的唇瓣間緩緩吐出來一次又一次。
就這畫麵,誰看了不都蠢蠢欲動地想上前去撩一下。
這後半夜就更精彩了。
她不放蕩也不會主動和這麼個現在不太熟的男人睡在一起。
而且,就連床上這個男人都這麼認為不是嗎?
即便李樂依的腦子裏一團糟,但是,在混亂的記憶中,她還是捕捉到了一些畫麵證明這一點。
她記得一個多小時以前,陸辰淨忽然停了動作讓她自己動。
她很聽話地扭了幾下就聽到他說,“還挺會的,在M國那種地方待了幾年,你玩了不少花樣吧?”
聽起來是疑問句,這男人甚至還頓了幾秒,似乎在等李樂依回答。
她那會兒確實想開口為自己辯駁點什麼,比如,她沒有。
他們視線對上時,李樂依注意到這男人輕蔑的眼神。
她想,在他心裏這根本就是一句不需要她回答的肯定句。
李樂看向別處,很快,繞在她唇齒間的那些話就被陸辰淨弄出來的其他聲音取代了。
其實,她現在想起來覺得挺虧得慌,她屈指可數的幾次都是和一個人發生的。
這中間的時間間隔得有點久,連那種感覺也是一樣的。
痛,撕裂的痛感。
又有點好像不太一樣,這次一下就上頭了,腦子裏放了好幾回煙花,當時她的身體也跟著顫抖。
是她到了所謂的30如狼的年紀了?
明明還差三四年,她不想承認自己年紀大了。
還是這男人技術精湛?
想來應該是這個原因。
客觀地說,他顏值高,身材好,好像聽說現在有錢有勢的。
往他身上撲的女人肯定不少,這個年紀的男人哪經得住誘惑,在千錘百煉下就學會了如何讓女人開心。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她自己算什麼?
勉勉強強算個後人。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李樂依的手機屏幕突兀地亮了起來,她趕緊摸過手機看了一眼。
不是信息,是一個她早已爛熟於心的陌生號碼,紐市打過來的。
她捏著手機打著赤腳走到客廳才按接聽鍵。
對麵的人跟她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她都是淡淡地回複對方。
沒過兩分鍾,電話那頭換了個人說話,她的語氣一下就變得輕快又親密。
李樂依在電話裏沒說多久,對麵的人要出去了,她依依不舍,還是掛了。
正當李樂依轉身要回房間,陸辰淨已經穿得板板整整站在房間門口,“男朋友查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