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淨，我們離婚吧。”
腦子被那些壞情緒占了好長時間，李樂依始終想不到解脫的辦法，興許兩個人分開老死不相往來是最優的方案。
她知道這個想法不應該是由她提出來的，一開口就像是一個好處拿盡沒點良心的壞女人，尤其是在葉婉寧逐漸好起來的這個當口。
這是她第二次提到離婚，上一次聽起來多少有點開玩笑的成分，這一次……
陸辰淨緊擰著眉，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嘴巴動了動，還沒開口，卻被她打斷了，“先聽我說完。”
“那些房子和錢還有股份，你都拿回去，至於妞妞——”她停頓了半秒，一直不敢直視他，“她是女孩，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你帶在身邊不方便，但是你隨時可以來看她。”
聽上去，李樂依早就有了計劃。
“我不同意！”陸辰淨聽完有很深的無力感，“依依，我再也不會和你分開。”
李樂依心痛得要命，深深地吸了吸鼻子，“你不痛苦嗎？我爸當年害得你家破人亡，他得到了一切，那些年讓我和我媽還有公司過得很好，他是我父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陸辰淨立馬搖了搖頭否認所有。
而在她看來，他說自己不痛苦是自欺欺人，怎麼可能不痛苦，換做是她，她恨不得把這一家人都殺了。
李樂依靠在牆角緩緩地蹲下去捂著臉崩潰大哭。
陸辰淨跟著蹲下去，把她抱在懷裏，安撫地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哄孩子輕聲地說，“現在不要去想其他事了，最重要的是等媽好起來，等她好起來，我們問問她的想法，好嗎？”
她哭得不能自已，還一直在打嗝。
她自認為是個淚點高的人，有了妞妞以後，她很少這麼哭了。
最近的眼淚就好像止不住，尤其是今天葉婉寧醒了，一邊感到很高興，一邊又很恐懼，覺得很不真實。
還有陸辰淨，她對他的感情複雜極了，既恨他當年傷她那麼深，又對他滿是愧疚。
後來給李錦華打的那通電話，她想了很久才撥出去的。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葉婉寧的合法丈夫，他有知情權的，而她也還是對他抱有一絲幻想。
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語氣明顯就不是太好，好像還有點遺憾，葉婉寧怎麼會醒來呢。
最初她不想把葉婉寧的車禍懷疑到李錦華身上去，他是她爸，在他出軌張秀琴之前，他很寵愛她的，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
他怎麼就這麼壞呢？！
也不知道這麼待了多久，李樂依的手機突兀地響起，是她定的鬧鍾，這會兒臨城是工作時間，十分鍾後，她要參加安澤那個項目的線上會議。
陸辰淨把她抱到洗手間簡單洗了一把臉。
花了幾分鍾調整好狀態，李樂依接通了視頻。
看到觀彩的會議室裏坐滿了人，她替安澤這個間歇性社恐人格捏了一把汗。
會議正式開始。
在李樂依看不到的地方，安澤的灼灼目光直愣愣地粘在林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