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踏在沙漠裏前行,飛兒的腦子裏,充滿了不快的回憶。
沙漠總是這麼的無情,帶著狂風掃卷著黃沙,埋葬了多少美好的的東西。再一次走在這條路上,烈日,冷風,死亡之城,蒼狼……商隊,嫁衣,杜府生活的日子……一路走來才發現,原來這北辰國和這赤夏國,也帶上她不少了的回憶,好的,壞的,心酸的,甜蜜的,想要牢記的,和想要忘記的……
又在沙漠中行了幾日,終於在天邊隱約看見了小城。
赤夏國的領土,終於又到了。
赤夏國如舊,滿大街都是著裝各異的行人,連街邊小販叫賣著。幾人無意間路過貼告示的公告板,瞥見通緝的人中,又多了幾個,其中一個,沒有畫像,沒有描述,隻有一個人名,月十六,落款蓋著北辰國國主簫子軒的親筆印璽。
飛兒當下心頭大驚,抓著很遠的手不禁有些不自然,痕遠溫暖地回握,給她以安心。
子軒,已經從滄月國回來了麼?那麼,他是知道了自己又反回了北辰國嘍?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依然要不死心?
看來以後行事還是要小心些了,畢竟,赤夏國與北辰國,是兩個互相交好的國家。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樣才能混進赤夏國的王宮裏,混到那個國師姬沐離的身邊。
“要到宮裏去做宮女麼?”似乎隻有這個辦法,飛兒開口,要找什麼人才能進宮呢?
轉念一想,飛兒便想到了杜家。那杜家是赤夏國大戶人家,家財萬貫,能夠做到這種份上,不可能沒有一點官商勾結,如此的話,說不定還與皇宮內有些幹係,時不多待,眼下也隻要去杜家尋求幫助了。
“帶你們去個地方。”也不能再多考慮,飛兒叫了量馬車拉上痕遠和藥奴,向杜家的方向駛去了。
喬裝打扮還是有好處的,至少痕遠和藥奴站在自己的懸賞單麵前,也不會有人認出那就是他們兩個。
一路前行,飛兒簡單給藥奴講述了她在沙漠裏經曆的一切,以及如何與杜家結下緣分,聽聞被自己救走後,飛兒險些死在沙漠裏,藥奴的臉上也浮現出憤怒,她恨,當時為什麼不一下子殺了簫子軒,那麼,現在就不會造就這麼多煩惱,她的飛兒姐姐,也就不會經曆那麼多的痛苦與折磨了。
一路奔馳,馬車很快便駛到了杜府,飛兒請人代為通傳,府裏聽說是白飛兒前來,連老爺帶夫人外加少爺通通迎了出來。
“姐姐!你當真回來看我了!”杜宇上前,一看見飛兒臉上掛滿了笑,拉住飛兒的衣裳就不撒手。離開才不久,杜宇的臉上顯然已經有了將抗的氣色,甚至短短幾日,飛兒都覺得他長高了。
“嗬嗬,是啊!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麼”飛兒很奇怪自己帶了偽裝的臉皮,還一身的男兒打扮,小家夥是怎麼一眼就認出她的,她怎麼不撲痕遠和藥奴。
“很簡單啊!我記得姐姐身上的味道,那時候我們吃住都在一起,我對姐姐身上淡淡的清香,早就已經習慣了。”杜宇一邊說還一邊抬高聲調,眼睛還直瞟身側的痕遠,“飛兒姐姐,快進屋!”杜宇說罷便拉著飛兒的手往院子裏走,全然不顧將痕遠和藥奴丟在身後。
那個男的就是姐姐喜歡的男人吧!他討厭他!
才一進屋,還沒坐好,飛兒便說明了來意,杜老爺和杜夫人相互看了看,先是露出一臉愁容,然後才點了點頭。
“不瞞你說,赤夏國新皇繼位還沒有幾年,”杜老爺開口,“我這三女兒,便是那皇宮裏的貴妃。”
“貴妃!?”幾人對視,飛兒忽然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可以進宮了?”
“嗯~~~~~~~(表示否定)”杜老爺搖頭,“也不。宮裏麵規矩森嚴,若是我說家裏幾個窮親戚的孩子要進宮做宮女,服侍貴妃還好,明日給那管事的公公送些銀子去,應該還沒有問題,隻是這位小哥,實在難以送進去啊……”
痕遠的臉浮上一層寒冷的冰霜。倘若他不在身邊,飛兒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沒關係,杜老爺!”飛兒臉上帶笑,“隻要能將我們送進去就好,能有一個進去也行,就有希望!”
“好,那我盡力。”
“嗯。那真是麻煩杜老爺了。”想到有可能因為自己一行人而給杜家帶來麻煩,飛兒的心裏又有些過意不去,“杜老爺放心,進了皇宮,我們斷不會承認跟貴妃娘娘有一點關係的,到時候就算被抓,被不會牽連杜家。”
“哎……”杜老爺歎了口氣,“我明早就派人去宮內運作。”